大面积种上这土豆,天启的粮仓就再也不用愁了。
薛家若是献上种植之法哪还用考什么秀才。
不过青州偏远,小地方就算有种植之法也到不了上京吧。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薛家人似乎深谙这个道理。
薛如意一想到又可以挣钱,双眼都在发光,和薛大俩个人吭哧吭哧把土豆全刨了。留了一小框做种,其余全部堆在前院。
冬日阳光明媚,薛如意拿了大木盆打满水坐在院子里洗土豆,薛大在在旁边帮忙削。
王晏之被安置在不远处晒太阳,日头暖融融的,间或几声咳嗽。薛如意朝他看来,小脸迎着日光盈盈发亮,脸上细小的绒毛都能瞧见。
“表哥没吃我买枇杷糖吗”
王晏之掩唇咳嗽“忘了。”
薛如意放下手里的活,嗒嗒的跑去自己房里抱了个糖罐出来,塞到他手里。板着脸道“呐,这些都是你的,每天都要吃。”不吃怎么好得快,抓一次药可是五两银子。
那糖罐是上好的琉璃,圆圆透黄的枇杷糖堆放在里面特别好看。王晏之有些恍惚,薄唇微启“都是我的”
“嗯。”薛如意点头,“想咳嗽就吃一颗,我小时候咳嗽阿娘就是买这个糖。”前些天在镇上买了一大包,抓了一点给他,剩下的怕返潮都用琉璃瓶装着。
表哥是怕枇杷糖太少,舍不得吃吧。
现在不怕了。
一旁的薛大愤愤不平“小妹还真是偏心,当初我咳嗽可没见你买糖。”
薛如意直白道“你和表哥能一样吗”大哥那身板不吃药也能好,表哥弱柳拂风,关键是还得花她的银子。
薛大唇角扯了扯“确实不一样。”目光在王晏之脸上流连一圈,心道这人确实好看,比林家那小子好看不知多少。
他目光又转向妹妹,小妹眼神清明,和平常没有任何区别。
看来是他想多了。
当天傍晚,周梦洁和薛父看诊回来,薛如意把想去瓦市摆摊的想法提了。夫妻两个对视一眼表情有点一言难尽,半晌还是薛忠山开口“早些年我和你娘也摆过吃食摊,不仅没挣钱还亏了。”
“我们家现在这样挺好,犯不着去折腾。再说去瓦市起得比鸡早,风吹日晒的辛苦,挣得也不多,咱家有钱。”
铺子和庄子今后都可以给如意,两儿子各自有本事,今后虽不说大富大贵,安稳度日是可以的。
若是他们还在现代,如意这个年纪应该在学校上学,无忧无虑享受宠爱。
如今没办法回去,古代对女子又苛刻,他们只希望如意这辈子都衣食无忧。
然而薛如意却不这么想。
“阿爹,阿娘还骗我,家里哪来的银子。二哥读书要花好多,表哥吃药也要花好多,大哥现在都没成亲”薛如意一脸愁苦。
薛父坐不住了“家里真不穷,你大哥二哥不成亲是他们的事。”薛父狠狠刮了一旁讪讪的大儿子一眼。
女儿怎么就说不通,家里只是现银不多,开销大而已。
薛如意才不信他的话“只要是挣钱都不辛苦的,况且土豆都削了,阿爹不去只能倒掉,多浪费。”
薛忠山无奈,只好答应。
第二日,薛如意就拉着自己老爹往镇上的瓦市去。天蒙蒙亮,村里偶有人走动,瞧见父女俩赶着牛车都好奇的张望,问了几句,等人走远,都暗自嘀咕薛家老三又想法子挣钱了
虽说薛家人能花,可挣钱也是一把好手。
他们到的时候瓦市刚开,别人卖鱼,她卖土豆饼。
瓦市人多,开市就吵吵嚷嚷,她们的小木车占了上风口,风一吹香得人全望过来,但迟迟没有人过来买。
薛父有些担忧“如意,五文钱一个是不是太贵,万一没人买”县里的素饼都是三文钱一个。
“阿爹手艺那么好,况且这土豆是稀罕物,这饼油足个头又大,五文绝对值。”薛如意也不扭捏,扯着嗓子喊了两声。
她长得娇俏,声音又清灵,这一喊立刻吸引了不少人围过去。
大部分赶早市的人没吃东西就出来了,这会儿闻到香味简直就是一种折磨。旁边先前同她抢生意的鱼贩子瞧了两眼,实在忍不住问“多少文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