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辰的两员大将,也未挽留常先生”
李定沉默片刻,道“君上是在为自己谋私利么”
李生仪慢慢站起身,背手赤足走到门前木台上,低低地说“我不知道了。在他以前,我曾以为李姓已失北辰气运。我那时想,我或可先恢复河山,再找到气运传承之人,将其教导为明主而后我将拱手让出一切。我那时候的确这样想,阿伯你信吗”
李定道“信。若不信,我也不会追随君上这么多年。”
李生仪笑了一下“可如今,自从知道李伯辰身上或许有北辰气运之后”
他又伸手在廊柱上轻轻拍了拍“我的心中不甘了。我想起父亲曾对我说的一句话倘有人认为自己不迷恋权力,那或是他尚未真正拥有权力,或是未遭遇真正的威胁。”
“李伯辰或许就是那个真正的威胁了。”李生仪抬头看向天空,“要他没有身负气运,而仅是我的一个同胞兄弟,该有多好。”
李定道“或许他身上的的确是秘灵呢”
“归来的人说空中现出百丈金身。”李生仪道,“那不是秘灵的模样。而且大破西路魔军你相信一个人能做到这一点么”
李定想了想,又道“但陶小姐带回的那颗珠子说李伯辰在生死关头托付给她,说真正的北辰气运附于其上,君上最近参详得如何”
“叫我生气的就是这件事。”李生仪道,“我自认没有亏待过李伯辰,甚至写下书信,暗示若气运在他身上,就早晚将大业交给他。我曾以为他也是个光明磊落的英雄可他竟将那东西假意托付给陶小姐。你、我、陶小姐不也都认为那珠子上果然有北辰气运么可结果竟是他的障眼法、缓兵计。”
李生仪略沉默片刻,叫语气放缓些,才道“且他竟早与高氏、隋氏联姻。阿伯,这些年来高氏曾多少次向我示好但我不想将李国大好江山奉上,次次都是婉拒。气运要真在他身上这样的人又做了国主,只怕李氏社稷真正倾覆于此”
“因此君上将他的人驱逐了。”李定道,“可以说是因为意气,但未必是因为私心。只是,君上想过以后该如何做么”
李生仪笑了笑“没想好。可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么我甚至在想即便那颗珠子上没有北辰气运,而附着的是一个秘灵,只要它能助我重复李国山河,我也心甘情愿”
李定忙道“君上慎言”
李生仪摆摆手,坐在木台上。隔了片刻道“也许这就是天意吧。可天意不公。我李生仪十几年来只想匡扶社稷、叫李国百姓安居乐业我治理临西地十几载,气象蒸蒸日上。我比李伯辰更懂得如何治国、治军若气运早在我身上、早在我身上唉。”
他闭目片刻,重站起身道“叫我静一静吧。”
李定起身施了一礼,慢慢退出门去。将出院门时,李生仪道“阿伯该去探望一下赵将军。告诉他今天帐中的言论,最好还是不要再提。”
李定愣了愣,无言地再施一礼,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