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山匪那样子。常老先生在的时候,出事了咱们可以指望他。要是有一天他不在了,咱们指望谁不就是指望你么”
“李兄弟,我知道你问我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要是真走了,咱们这儿倒是能安生一段儿。可这一段儿是多久呢几天还是个把月往后隋家人来了,会比你好么山匪来了,会比你好么你在的这些日子,大家伙嘴上不说,可都知道你是个好人。发药发粮,对谁都是笑模样这样的人,去哪儿找更别说你还姓李了。你要是真不忍心看到这里的乡亲受苦,就该留下来,像当初常老先生那样带大伙儿熬过这一遭。”
李伯辰的确是明知故问,却没料到换来这样情真意切的一番话。他心里有些感动,便道“唉,我知道大伙儿的心意。只是怕我没这个能耐。”
孟娘子道“你没这个能耐,还有谁有你回来之前隋军把咱们这儿围了,虽说有那个隋公子的阵法,可大家心里都发慌,生怕有一天打进来。那天你带着方耋冲进来,这事儿回去一说,没有不佩服你的。都觉得你是以一当百的大英雄。”
“之后你不是还往北边去了么一晚上的功夫北边的玄菟军就拔营了这才是带了十几个人。大家都说,不愧是姓李的,不愧是王族公子,心里更安稳了。李兄弟,今天大家知道常老先生病重了,可心里想的不是赶紧躲起来、逃难,却是要去迎宾馆闹一闹这就是因为底气足呀。这不都是你给的底气么”
“你就放下心,人心都在你这边儿呢。即便有人是忘恩负义的咱们的地也不给那种人谋生计。”
李伯辰忙笑了一下“倒没这么严重。”
平时只觉得孟娘子做事很有手段,没料到如今也称得上果决。他问这些是想探探口风,现在心中大定了。倒是“人心”二字叫他颇有些感慨之前外公所说的人心不是指寻常百姓,而是指更上一层。现在听孟娘子谈到了“地”,体会倒更深点儿了。
这孟家屯里许多人种的都是她家的地,她和孟培永这样的地主发了话,“人心”自然就跟着地走了,只怕在别处也是一般。
听他说了这句话,孟娘子便道“那些管事也想跟你商量个章程,可常老先生昨晚病重,他们不好即刻就来找你,君侯,你该也把他们叫来。”
李伯辰道“大姐提醒的是。但我有事先跟你说”
先说的是建楼的事情。从往后的局势来看,此地不会再太平了,该尽可能动用人手尽快将围楼建起来。至于薪酬一类的事情李伯辰很有底气,糊口的粮食,在他这儿也不成问题,只需要人动员而已。
两人谈话的时候,听着院外人在小声说话。陶纯熙女子的声音稍清晰些,男子的声音则很模糊。李伯辰心道,这两人竟真聊了起来,难不成相逢一笑泯恩仇了么倒也是好事。
待他和孟娘子将谁家能出多少人力的事都说完了,却听院外似是吵了起来。陶纯熙哼了一声,说“先生未免口气太大了吧”。男子的声音则说“纸上谈兵而已”。
李伯辰这时才愣了愣那不是方耋的声音,而是方君风的。
正好事情已说完,他便起身推窗往外面看,只见守在倒座房外的两个兵脸上都有些想笑又不好笑的神情,陶纯熙脸上有些愤然之意,但未显露太多。看见李伯辰,只向门内道“好,我既然是小女子,就不耽误方先生的功夫了。”
她说了这话,听方君风道“我可没这么说。这种事分什么男女”
方耋也瞧见李伯辰“君侯。”
方君风便不做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