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辰心道,可这些事我不去做,却也不能一无所知。我要有什么想法、想用些什么东西、什么人,自己跑去说自然麻烦,但有个信得过的人代为接洽就好了。到那时候,我只消说一句那个谁谁,我要建围楼,你去和外公他们说一下,看看怎么办,拿个章程出来。
他跑过去像我今日这样待了一天,落黑的时候回来对我几句话报了,我一听,说,可多么省心方便。
哈,说不定还要埋怨他就这么几句话的事,怎么磨蹭了一天
但找谁呢。方耋自己是信得过的,可他去带兵了,做的就是类似今天的事。军营整备、操练、巡视,也有无穷无尽的小事的,这个李伯辰太清楚了。
他没空的话李伯辰就真想不到合适的人选了。
他又叹口气,远远瞧见自己宅院旁的那辆披甲车在月色下泛着微芒。唉,今天也没顾得上再好好瞧瞧这车。
想到此处,忽见从车后走出个人来。李伯辰心头一惊,正要按刀,却见那人是孟培永。他松了口气,大步走过去,道“孟先生,你来看车”
孟培永吓了一跳,见是他,才讪讪笑道“啊,啊,这个,哈哈,看看,没怎么见过。”
李伯辰心中一跳,忽然想到孟娘子。
其实她是可以的啊。她很有些见识,心思也细,在这屯子里,自己和她的交情算是最深的了吧。她这位夫君似乎也有求于自己,要是叫方耋来讲,他会说,这就是“嫡系”了。
李伯辰又琢磨一遍,笑道“孟先生,我屋里还关了一个车长、一个机工,我想从他们嘴里套点儿学问出来。不如我去你家,咱们温点儿酒,商量个章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