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是因今夜战事不顺,又发现此处的事,更愤懑满怀了。
此时又听着身后一阵脚步声,原来是方耋带着那十七人跑了来。到了车旁,方耋厉喝一声,都刀枪出鞘,把后方护住了。
李伯辰原本叫他们原地待命,如此算是违令了。但他倒觉得很高兴,这至少说明这些人瞧见今夜连番大战,不但没被吓破胆,反而渐渐适应了。
常秋梧该也没料到魏宗山说了这句话,愣了愣,才道“魏将军误会了。我们不是劫营,乃是看这车里的人见势不妙要逃,才把车拦下了。如今将军既然解了困局,这车自当原样奉还的。”
李伯辰听得发怔这瞎话也太不高明了,偏偏常秋梧这人还说得一本正经吗,他是自己也信了吗
魏宗山笑了一下,道“原来如此那我该谢你了奉至兄,和你身边这位朋友一起到我营中做客可好”
李伯辰看到常秋梧又愣了一下,显然也没料到魏宗山会这样说。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开口道“魏将军,今夜做客怕不合适。那些匪兵残余仍未追剿,你的人也损失惨重,该好好想想如何善后了。”
魏宗山这才看他,冷笑一声,道“区区匪兵何足挂齿你是什么人”
李伯辰抱拳一礼,道“在下从前也曾从军,如今和奉至兄一起做事。将军说得是,匪军就是匪军之前那匪首出言狂妄,我还以为会和将军你战个难解难分,没料到一招就败了。哈,我还对奉至兄说,至少能撑个三招呢。”
魏宗山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犹疑片刻,才道“哼,三招今夜在这战阵上,能在我手下走过三招的,怕是没有。”
这人可真上道。
李伯辰立时道“将军这话未免自大了吧我看那匪首似乎是养气、龙虎。区区在下恰好也是养气境,却觉得本领要比他高些。自觉胜不过将军,但三招还是没问题的。”
魏宗山冷冷一笑“凭你你所修术法自然和那匪首不同,但到底”
他说到此处,闭口不言。
李伯辰登时明白,这人是晓得自己的身份的。常休明知他在营中,还叫自己来夺车,大概是借此人之手给自己一个教训,好往后听话一些。
可自己这身份至关重要,常休若无十足把握,不至于如此行险,想必之前两人已接洽过了。难不成是这魏宗山自知在隋军中出头无望,打算又做叛将了么
那看他如今这做派,搞不好是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若往后跟了李生仪,那没什么大不了。要是跟了“自己”反正是和常休做事的,也不大忌惮自己这养气境的君侯吧。
嘿,这些人,都当我是软柿子。
李伯辰便道“魏将军,那咱们就来过过手我能接得下你三招,今夜这车我就带走。我要接不下,由你将我绑了,送去治罪如何”
常秋梧大骇,低声道“君侯”
魏宗山也愣了愣,似乎一时间不晓得该说什么。李伯辰暗道,嘿,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你们个个都要给我点颜色看,那我可就不要命了未必常休真敢叫我被绑了未必你魏宗山真敢将我绑了
或许也有可能。但自己做这个什么君侯,已是头痛于人情往来,很不自在的了。要还得总受个什么驾驭制衡之类的鸟气,那还做什么不如躲起来自己修行,找高天子行荆轲献图之事
魏宗山又迟疑片刻,也不知想了些什么,忽然一笑,道“这么说你在向我叫阵也好,我就瞧瞧你这养气境有何种手段,能如此狂妄。”
他说了这话,翻身跳下马来走到阵前,将大戟一横,道“我也不欺你的短处你腰间只有一口刀,说说看,是比短兵还是比长兵”
常秋梧听了他这话,忙道“君侯你万万不可此事有我们的错处你不可意气用事”
李伯辰一笑,道“奉至,人要没了意气二字,岂不成了行尸走肉、木僵傀儡”
言罢跳下车,使左手将魔刀抽出,也往前走了十几步,道“战场上哪有那么多规矩,自然是有什么就用什么,魏将军出招便是。”
魏宗山看了看他的刀,笑道“左手刀有点意思。”
又喝道“好,先接我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