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秋梧道“君侯,要我做些什么”
李伯辰道“你听好,你就待在这里这是军令”
常秋梧愣了愣,李伯辰又道“这是叫你在这儿接应我。不然咱俩要都在里面出了事,就麻烦了。”
常秋梧这才点了点头。
李伯辰便在腰间曜侯上一拍,阴兵立时扑上城头,冲得几个守军头晕目眩、心神恍惚。他趁机纵身一跃,借着夜色掩护落在他们身旁。还未等这几个兵觉察,又一跃,落入营中了。
是他运气好,此处是营寨南门,隋军似乎是把军械粮秣都存在此处了。他正落在一堆披着帆布的麻袋后面,身前十几步远处便是几个军卒。但此时他们正在说话,又有一人走得稍远了些,去向另一人问了些什么,随后又走回来。
李伯辰屏息凝神,听走回来那人低声道“不得了了,听着没有在世灵神我的妈呀,是魏将军瞧见这里的山君了吗”
另一人道“怎么可能”
先前那人道“什么怎么可能钱旭忠刚从医营那边回来,说魏将军传了令,可能要用披甲车传令那人说死人都站起来了”
另几个人都被这消息唬得一怔。稍待片刻,才有人骂道“操他姥姥的,咱们不好好在玄菟城待着,跑这儿送死来魏宗山前两天带人来的时候不是神气得很吗尽给咱们罪受,现在怎么硬气不起来了他妈的,到底是个叛将”
另一人斥道“小点声,你不要命啦”
李伯辰听得此处,立即起身从麻袋后走出,绕到这几个兵身后,厉喝“好大狗胆把你们的话再说一遍”
那几个人被他这一喝,都像被咬了一口,差点跳起来,忙转了脸看他。见他一身黑甲,面色不善,都将头低下了,道“将、将军”
隋军当中有制式的甲胄。但稍有财力将官也会自己花大价钱买好甲有的甲内刻了各种符印、小阵,虽说价值连城,可为了保命,也会不惜重金求购的。譬如魏宗山那甲,便不是制甲。
这几个人说魏宗山前两天才带人来,李伯辰便将他们诈了一诈。瞧他们如今的反应,该是已将自己当成了魏宗山的亲随将领之一了吧。
李伯辰便不等他们再开口,又骂道“我家将军在阵上浴血厮杀,你们这些混账倒在这嚼舌根是不是想领上二十军棍还是想把脑袋挂在营门上”
依隋军军律,妄议上峰该领军棍二十。要是谣言惑众、动摇军心,则要斩首、挂在营门示众了。他将这两条说了,自是无人再敢疑心他的来历。几个兵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叫“将军开恩”。
他们这么一叫,墙头几个守军也转了脸往这边看。李伯辰立时瞪回去,喝道“看什么”
那几个守军一哆嗦,赶紧又把脸转过去了。十几步之外本还有几个人,也忙避得远远了。
依隋军军律,战事一起,营中鼓声便不能停。李伯辰看着他们跪在地上,又叫军鼓在他们心头敲了一会儿,才喝道“站起来我问你们,披甲车的车长、机工呢我怎么找不见他们了”
一辆披甲车共载十人,车长便是十将。这营中有五百来人,十将也只有四十多个,且车长与寻常十将不同,一般的兵卒,也该是都晓得的。
这几个兵唯恐李伯辰再追究刚才听着的那些话,一人忙道“禀将军,我刚才还看见方车长了,他说正要去检车呢,就刚才刚过去的”
李伯辰骂道“检个屁我横竖没找见人耽误了军情你们几个脑袋都不够”
又将说话那人一指“你这就带我过去,我看他到底在不在”
那人战战兢兢地起了身,道“将军,我真瞧见了”
李伯辰在他身后一踢,喝道“走”
那人不敢再说话,一路小跑地往前了,李伯辰立即按着刀柄跟上。
营中此时也没剩下多少人。一路上瞧见的多是运送伤兵的,皆神色仓皇,没空留意他们。这五百人的营盘说小也不小,说大也不大。没过多时,便瞧见一栋平顶大木屋,一辆披甲车正停在木屋门前,铁甲在夜色中泛着微光。还有三个人正在车边忙活着,似乎是在检车。
带路那兵忙一指,道“将军你看,那不就是方车长么”
李伯辰道“要你说当老子没长眼睛滚回去”
那人如蒙大赦,一句话未回,扭头便走。
李伯辰略一停留,往左右看了看,依稀瞧见木屋中似乎还有六个人在搬运铁箭,该是车队里的兵。便按着刀柄大步走过去,也不看车边的三人,只向屋中喝道“停下、停下谁叫你们搬这些的”
屋子里的人愣了愣,他身边三个人也愣了,都来看他。
李伯辰便转脸道“刚才来人怎么跟你们说的搬铁箭做什么车里还能放得下东西吗”
隔了一会儿,一人才道“将军你是”
李伯辰不等他说完,便道“赶紧把车检了,只上车长和机工,耽误了魏将军的事,你们一个都没好果子吃愣着干什么快点”
车边三人又互相看了看,说话那人才道“将军,在下方君风,就是此车的车长将军说的话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