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是他留在李境的法理。他在,是我们渐强的屏障。”
李伯辰觉得自己不算笨,可这些也花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消化。他忍不住心道,果然还是要有别人相助。自己从前单只是想和李生仪之间的关系,就已经头晕脑胀、拿不定主意了。可外公却能将李境当中的五国、临西君、隋无咎等等势力都一一辨明,更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为自己寻得一个危险的平衡,不愧是活了一百多年的人精。
这样的见识不仅来自聪明的头脑,还来自许多年的经验。往后有他相助,自己真是省了太多的心了。
他点点头“外公说得有道理。那,这事和向李生仪请什么封又有什么关系呢”
常休道“李生仪已自立为君。我们要为你请封,就请一个公爵隋无咎虽然也自立,但隋王仍在,他名不正言不顺,也还不过是个彻北公罢了。日后双方合作,你同为公爵,也好相处。”
又一笑“但我想李生仪不会舍得这个名分,也许会封你做侯爵。至于是个什么侯倘若他封你个武威候,那就意味着他也知道我们的心意,乐意与我们暂且相安无事了。”
武威候是自己那个从未见过的爷爷的爵位吧。李伯辰虽然向来觉得自己是个淡泊名利的人,但听了这三个字,心中仍忍不住跳了跳。数月之前还是个小小十将,要真做了个什么君侯,他心里还是会欢喜的。
可他也知道,真那样的了,自己便也入了这天下大局,往后只有一往无前,后退则必死了。
他想了想,沉声道“好,外公,我听你的。”
常休眯眼笑起来,道“臣只是建言罢了。”
此时他又称臣,但比之前叫自己国主的时候亲切多了。李伯辰觉得心里也又舒坦了些,便道“外公,还有朱厚真死了”
常休道“秋梧,你来说。”
常秋梧一直侍立一旁,听了常休的话,便向李伯辰施了一礼,道“是。君侯,当天我亲自去镜湖山上看过。”
他改口真是快。但李伯辰觉得,哪怕喊自己“君侯”,也比叫“国主”和“表爷爷”要好太多了。
他便道“你见着了他的尸首”
“尸首没见到,但见到了一只左臂,还有血。我验过左臂上的伤该是在朱厚发力的时候斩下的。那朱厚,我见过他演武,其实算是养气境的巅峰,快到龙虎境了。要是他有防备、来得及出手,就是我也没法把握一击将手臂斩断。但在他房内再没什么搏斗厮杀的痕迹,说明刺客的功夫可能高得吓人。”
常秋梧说到此处,看了看李伯辰。
李伯辰摇了摇头“小蛮她难道本领真的这么高”
那她之前要是想取自己的性命,该也不难吧。
常秋梧道“或者本领高,或者以太素术法突袭。朱厚本是个江洋大盗,见识不算广,没料到太素术法的手段也很平常。”
“不过朱厚是不是真死了,其实不好说。我觉得他更可能逃了。但他既然已经不在,就索性说他死了,免得有些人动摇不定。”
他提起这茬儿,李伯辰当即正色道“朱厚这个人有古怪。”
常休和常秋梧愣了愣,道“怎么说”
李伯辰道“我回来的一路上细细打听过他的事。他这个人,从前应该是性情残忍乖张、胸无点墨的。可怎么到了镜湖山,却忽然性情大变我想不是欲图大事就能解释得了的。外公、常兄,我听说附近从前有个宗派叫雷云洞他会不会是在那里面出了什么事”
“还有件事那天我和常兄杀死的那个怪物,我觉得该是山君。我起初觉得,是此地的气运空了出来,一个什么野物的阴灵撞了上去,与气运融合了,因而才会害人。可我那天想来想去也想不到它那个模样是什么野物,到前几天的时候,想明白了。”
李伯辰沉声道“我在北原上听说过有一种妖兽叫足蜍,据传是人脸蛛身,有数十对足,似乎正是那东西的样子。要是真的,说明什么可能有一个足蜍死在了山里,阴灵正好同气运融合了”
“那,那东西是怎么来到我们这边的山里的有些山民说在山里见过妖兽,见到的是我们杀死的那个,还是真的妖兽再有,外公,当年国难的时候,此地山君上过阵么死了没有”
常休愣了一会儿,才道“据我所知,当年五国军最北只攻到侯城。到侯城时已经没什么抵抗了,是知府献的城。那么此处的山君,在那时应该是没有现过身的。”
李伯辰道“我担心的就是这个。如果,山君是在最近才死去的是被谁杀死的那个足蜍么我觉得一个足蜍必然不够,那,还有别的么那天我在周家人身上看到一个伤口,在这个山君身上也看到了一个类似的伤口我猜附近还有个什么东西,之前将这山君伤了。会不会是妖兽”
“外公,这件事要细细查。如果是隋北山中的妖兽迷路掉队,凑巧来到我们这边,那倒无妨,可怕只怕,是有妖兽越过了北边的当涂山和堑江,那我们就危险了”
常休与常秋梧对视一眼,常休才踱了两步,慢慢说道“要真如你所料,的确要紧。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