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了半张脸出来。他只觉心中一松,快步走过去,道“小蛮。”
林巧忙开了门将他让进来,先把他上下打量一番,才道“你这是和人动手了那些人是谁”
李伯辰叹了口气“都是麻烦事。”
回到院中林巧去给他烧了水,又叫他换下衣裳,拿帕子蘸了水给他擦背,李伯辰便将山中的事都慢慢给她说了。等说完,外面的声音也没了,该是朱厚离去了。
林巧又将帕子在水里绞了一遍递给他,搬了张小凳坐在他对面,道“他是这样的人我真没想到。”
李伯辰一边擦脸一边道“我也觉得古怪。这人我暂且觉得他是为了常家人,故意容下我的吧但能做到这个地步,从前怎么会只是个盗匪”
林巧想了想,道“其实也不足为奇。人要功成名就,不但得自己有本事,还得有时运。阿辰你现在还没有名扬天下,不也是一时间没遇到时运么”
李伯辰忍不住笑了笑“哈,这世上大概只有你这么高看我。这事先不提我是觉得你昨天说对了。这个朱厚要在这儿这么受人爱戴,往后常家会怎么办”
“还有,我一直想不明白,常秋梧之前为什么会觉得我是隋不休。”
他擦完了脸,林巧接过帕子搁在水里,端起盆走开,道“嗯这个你该去问问他们。阿辰,你打算什么时候过去找他们说话”
李伯辰想了想,边穿衣裳边道“我也不知道,我本来就没想好。小蛮,你想叫我去吗我们到这儿来,是为了看常家人有没有事,现在知道他们没事了。和朱厚也照了面,又知道他这人唉,叫我杀他取而代之,我暂时下不了手。”
“你昨晚说叫我等等,那,到现在怎么办”
林巧端着水盆走进厨间,道“那,要是你怎么做我都没什么意见,那朱厚又真是个十恶不赦之人,你还会这样为难吗”
李伯辰穿上衣裳走到堂中,见昨晚缝制的短褐已经做好了。他就随手拿起摸了摸,又想了想,道“我是觉得你昨天说的有道理。我这样的身份,总不能东躲西藏一辈子。朱厚要真是个恶人,那我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了,自然除掉他。”
“至于我外公那里他们真想叫我做个傀儡,怕也很难。我这人虽然脾气不坏,但在军中令行禁止是一回事,做个提线木偶又是另一回事。到时候真无可调和了,大不了一拍两散,他们会比我急。”
林巧在厨间笑了一下“你看,你知道自己的心意了。”
李伯辰将短褐放下走到堂屋门口,道“要不是你,只怕我还得多想很多天小蛮,你觉得朱厚果真不是好人”
林巧也走过来,道“我也不知道往后再想吧。”
又笑道“阿辰,我晌午想吃鸡蛋羹,想吃蒸鱼。”
李伯辰忙道“好好,我这就去弄。”
他走进厨间,一边捡柴火一边道“你别忙了,快去歇着。鸡蛋羹蒸鱼,还想吃什么”
“哦你说,要是我今天晚上往常家去,要不要带点什么”
林巧在站在厨间门口看着他忙,道“不用吧。阿辰,你可得记着我说的话不管常家人说什么,你都只管答应。你不想做傀儡,但也得先做了,才有机会去争一争。这儿实在很难得,民风淳朴,还有兵,还有你的亲族。你真想建立基业,没有比这里更合适的地方了。无论出了什么事,为我,为辰生或者念慈,你都得撑下来。”
李伯辰想了想,道“好,我答应你。我这人就一点好,不怕苦也不怕累。现在有了你们,哈,我更不怕了。”
林巧便沉默一会儿,又倚着门边看他将火生起,轻声道“在这世上,你是对我最好的人了。”
李伯辰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说这句话,但只觉得心里暖融融的。便笑道“那当然了。不对你好,对谁好呢你别站在这儿,烟熏着你。你回屋等我,两刻钟就开饭。”
林巧又看了他一会儿,道“嗯。”
等她走了,李伯辰才又想,那山君是怎么回事
那东西要是新得了山君的位子的话,今天的表现也算是在情理之中野兽的阴灵与气运融合有了神通,可不懂人事、尚存兽性,伤人也说得过去。据说天地之间最早诞生的灵神,其实都是极残暴的。
但问题是,它那个模样,是什么野兽的阴灵
无经山君现出真身时是一只红狐,这个山君,难不成真身是一只蜘蛛么他可从未听说过蜘蛛也有阴灵又总觉得它那样子有点儿眼熟,但始终记不起在哪里看过。
他思来想去也没个结果,就先专心弄吃食。过了两刻钟,鸡蛋羹、蒸咸鱼都弄好了,又热了早间剩下的米粥。他将东西都端进堂屋里,道“小蛮,先来吃饭吧。”
又记起孟娘子送的腌菜还有一些,便再跑去厨间把腌菜也细细切了一盘。
等再回屋子里落了座,又招呼了一声,林巧也没说话。李伯辰想,不知她是不是睡着了昨晚两人说话,一直谈到鸡叫才睡的。便进东屋去看,可林巧不在。
他又去西屋看西屋本是打算做书房,但眼下只有桌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