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丁倒在了地上,被自己的武器所贯穿。金色的永恒之枪从他的胸口插入地面中,在他背后的地面上留下了深深的蛛网般的裂痕,令看见的人都能想象出那一击的力量之庞大。
神王的鲜血从破损的毁灭者盔甲的缝隙中流出,在那个浅坑中慢慢汇集成一滩血泊。
神力仿佛有意识那样丝丝缕缕地从神王的体内飘散出来,自发地进入了安格博达的身体中。
黑发紫袍的女神面容平静地看着这一幕,目光渐渐被神力点燃,身周也环绕着越来越明亮的月光。从奥丁的视角看去,她在这一刻像极了赫卡忒尚且身为“母亲”的时候。
他也想起了怨妪在脱困而出的那一刻,对整个世界的那些曾背叛过她的众神发出的警告她定要用这股力量终结他们的神权。
这一天到底是到来了当年他的确做下了太多错事。但好在他的错误还没有造成无可挽回的后果。这就足够好了。
“父亲。”洛基低低喊了一句,几乎是下意识想要上前。但弗丽嘉的动作比他更快。
神后大步走近倒在地上的众神之父,倾身靠近了他,凝视着他的眼睛。
“弗丽嘉。”奥丁抬起头,朝浑身铠甲的弗丽嘉扯出一个微笑,“让洛基去放海拉进来吧你已经很久没见过你的女儿了。”
“是啊,奥丁。”弗丽嘉抚摸着奄奄一息的神王的脸,轻声说,“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
“是我的错。”奥丁气若游丝地说,“你只有这一个孩子但我曾经忌惮她的力量。但再也不会了,弗丽嘉我的债将要还清,阿斯加德的循环也要结束了。”
神王苍老的面容上露出一个笑容,缓缓合上了眼睛。他的身躯崩散成一团光点,像扩散的星光,最后一分残留的力量向金宫之外的地方飞去。
洛基的目光追随着它们,他知道奥丁将那份力量留给了谁。他收回目光,朝与亡者大军奋战的仙宫守卫下达了命令。
洛基的命令让仙宫守卫们惊疑不定,但他们拼死阻拦的海拉已经昂起头,撇下她已经停止了进攻的亡者大军,以阿斯加德大公主的姿态步入了日轮宫殿。
魔狼芬里尔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脚边,额头上烙印着一个小小的月亮。
那份被奥丁留下的神力之光就像萤火般从她的耳边擦过,掠过安格博达,飞入了高空之中。
但无论是海拉还是安格博达都没有看它一眼,洛基从自己这位长姐的眼神中看了出来,她和自己一样并不为之嫉妒。
“母亲”海拉那张美艳冷酷的脸上忽然出现了一丝波动。
她的长裙在身后几乎飘出了残影,死亡女神快步奔向了捡起了永恒之枪的弗丽嘉,展开双臂将神后抱进了怀中。
洛基瞠目结舌地看着那位在第一次见面就把他和索尔轮番锤进一座山里的冷酷长姐低下头,看着比她矮了大半个头的弗丽嘉,露出了小女孩那样的依恋表情“我回来了,母亲。”
弗丽嘉也十分动容地抚摸着她久别重逢的女儿的头发,温柔地说“莉安,我的好孩子等我处理一些事情好吗去和洛基说说话吧,我们很快就可以结束这些事了。”
神后说着,放开了手,朝安格博达的方向走去。那位古神以自己的身体强行留住了赫卡忒的力量多年,如今她终于完成了复仇的愿望,意志也走上了燃尽的道路。
“老师。”弗丽嘉轻声说道,“你回来了。”
“不,我不是赫卡忒。”安格博达对她微笑着说,“我记得你,弗丽嘉。虽然你可能记不清了,我们还在老师那儿见过一面呢。我知道是奥丁设计了困住赫卡忒的方法,所以和他积怨已久,最后吸引的也是一小块赫卡忒关于奥丁的复仇心愿。你会怪我杀了他吗”
“不会,安格博达。”弗丽嘉安静地回答,铠甲下的面容依旧表情温柔,“你做了你该做的,赫卡忒一定对此很欣慰。奥丁也不会真正死去,只要信仰他的人不会完全消失,他还会重生在阿斯加德中。”
“那不是我要计较的事了。”安格博达的身影越发虚幻,她的语气也带上了几分缥缈,“一个神力尽失只能依靠信仰的神,就是怨妪都不会把他当作复仇目标吧我在约顿海姆潜伏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天。”
“你要走了吗”弗丽嘉持着永恒之枪,表情悲悯又了然地地看着她。
“是的,我要死了。”安格博达微笑着说,“但我终于为她报了仇所以一切都值得。”
魔狼看着安格博达逐渐崩散的身影,呜呜叫着在她身边打转。
海拉没管她的蠢狗,走到了洛基身边,微微低头看着自己的弟弟“你在干什么”
“和那头大蛇打架。”洛基有些头痛地说,“那个耶梦加得不知道发什么疯,非要说我和他是一样的一样的什么”
“可能是指血统吧。”海拉露出一个略带恶意的笑容,“毕竟安格博达是冰霜巨人之母,也是耶梦加得的母亲。算起来,你们是亲戚关系。”
“”洛基选择岔开话题,“原来你就是妈妈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