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是这样并不足以让企鹅人肝胆俱裂,在哥谭,黒幫火并可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最令他惊骇的是,在那个女人的身边、身后和更深的黑暗中,无数双猫头鹰的眼睛正亮闪闪地凝视着他。
那是利爪企鹅人是哥谭少数几个知道猫头鹰法庭存在的人,他知道他们一直在监视,一直在倾听
现在,他们来杀他了
“那里还有一个。”并没有戴着猫头鹰面具的女人朝着企鹅人的方向笑眯眯地歪了歪头,“解决掉。”
“是的,我的女士”垂首拱卫在她身侧的一个利爪抬起了头,高昂地回答。
企鹅人转身想逃,却绝望地发现基地的门早已被关上了。
风声闪过,惨叫声响起,企鹅人惊慌失措地转过头,保镖滚烫的鲜血就在此时溅到了他的脸上,而保镖手中的枪还未来得及上膛。
在血色的视野中,企鹅人看见利爪殷勤地将尸体呈到白发女郎面前,后者笑吟吟地夸赞了他一句,于是那个利爪立刻激动地将尸体扔下,转而对企鹅人虎视眈眈。
“我们可以谈谈,女士”企鹅人肥胖的脸上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请别急着杀我。”
“别叫我女士。”密涅瓦平淡地说,接着露出了一个冰冷的微笑,“当然了,科波特先生我正是为了和你谈谈而来的。”
“为了谈谈”就杀掉了他四分之一的人手,传出去别的黒幫都会笑死在街上企鹅人暗自腹诽了一句,掏出手绢擦了擦脸上的鲜血,毕恭毕敬地问道“您希望我做什么呢”
“你和你的势力都要归我所有。”密涅瓦笑眯眯地回答,“我不会干涉你们平时的活动的,但是有时候也许我需要你们帮我一些小忙”
她身后堆积成山的尸体仍然在往下滴落鲜血,一滴滴化成了冷汗,从企鹅人的后背沁出。
“当然了,当然了。”企鹅人在几十个利爪的凝视下讪笑着说,看着她的脸色,聪明地没提猫头鹰法庭,“我当然会一丝不苟的完成您的吩咐。只是我的绝大部分手下都在这里了,要重新组建势力也是困难重重哪。”
“别担心,科波特先生。”密涅瓦笑眯眯地说,“不朽的布兰达索托菲亚会让他们归来。”
“什什么”企鹅人小心翼翼地说。
一阵阴冷的风在室内打着旋鼓起,卷走了那些弥漫的血腥气味。接着,一个接一个地,企鹅人的那些死去的手下醒了过来,发出了嘈杂的抱怨和惨叫声。
“干那是什么东西”“哪家敢来突袭老板的地盘”“等会,伙计们,我觉得不太对”“我怎么记得我好像死了”
“晚安,科波特先生。”密涅瓦站了起来,那些利爪随之纷纷从狭窄的窗户中消失不见。
白发的女郎缓步走到他面前,低下头看着企鹅人,轻柔地说“如果你想找我,就向神祈祷吧。如果你的工作完成得足够好,我想死亡也许就能不再是一件可怕的事了,你说对吗”
“我该怎么称呼您”科波特的呼吸变得粗重了许多,远处那些愚蠢的手下依旧在不断从“山”上爬起,伴随着一阵阵大呼小叫。
“名字没有什么意义。”她笑眯眯地回答,“所以,随你吧。”
随着空气中的一阵涟漪,她消失在了原地。企鹅人紧紧地攥住了伞柄,狠狠地把一个还在大叫的手下抽翻在地。
哥谭难得晴朗的夜空中,月亮已经升至正空,正在渐渐向东方移动。
被打得像条死狗的小丑在阿卡姆疯人院的牢房中断断续续地哼着破碎不成调的小提琴曲,时不时咳出一口血沫;不知来由地满心焦躁的蝙蝠侠正在向他的基地中飞驰,战术目镜正在提取分析一个白发女人的模糊照片。
而密涅瓦迈步走上了纽约圣殿的台阶,门自动打开了,暖黄的光芒照亮了她的脸。在进门前,她悄悄用了个简单的清洁戏法,清理干净了身上的血渍。
密涅瓦走进纽约圣殿,抬起头,目光似乎穿透了至圣所的层层遮挡,看到了冥想室中的景象。
“晚安,史蒂芬。”她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