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晋言瞳仁狠狠一缩,冷厉的眸光瞬间射过去,含着磅礴怒意。
“敢动她一根头发,”他沉沉盯着蒋达,而后目光从蒋达身上移开,扫过在场众人,“你们,一个都别想跑”
男人汹涌如浪潮的气势,强大无匹,有若实质,被他视线扫过的黑衣男,无不心中发颤,一瞬间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纸糊的,一个目光就能扎破。
唯独蒋达不受影响,指着韶音太阳穴的手,稳稳不动。
跟薄晋言对视一眼,他平静地移开目光,看向被他挟制住的蒋依兰。
他只听蒋依兰的。
此刻,蒋依兰的心情奇差无比虽然她背对着薄晋言,没有直面他骇人的气势,但她听到了他的话他对韶音,如此维护
这让她心里又气又酸,又恼又恨。
“我数三声。”她美丽的脸庞微微狰狞,“如果你不放了我,你的小情人马上会断一只手”
他不是维护她吗不是将她看得重要吗呵
自己送上来的把柄,就别怪人利用
听到她的话,蒋达面色不变,维持着冷酷的模样,手腕一沉,指着韶音太阳穴的动作改为抵着她的肩膀。
蒋依兰眉头挑起,开始数了“一,二,三”
在她数到“三”时,薄晋言虽然脸色无比难看,但却没有意外的松开了她。
被一把推开,蒋依兰踉跄了两步才站稳。当着这么多手下的面,她脸色难看极了,扯下脖子上套着的麻绳,阴着脸走向蒋达。
她没看蒋达,而是盯着被他用枪抵着的韶音,目光透着阴沉和暴怒。
“不关我的事。”韶音小声说道。
关她什么事呢她既没有钱,也没有势。
是薄晋言把她金屋藏娇,是蒋依兰买她背叛,然后又是薄晋言大手一挥,几千万出去,把她的立场买回去。
她做错了什么呢并没有啊,充其量只是一个没有自由的工具人。
蒋依兰沉沉盯着她。
她应该讨厌她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蒋依兰不仅没有讨厌她,还差点就要养她一辈子。
整件事情的发展令蒋依兰感到难受,阴沉沉的目光盯了她几眼,转过身去,挑眉看向薄晋言“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头,说你错了。”
他不是爱她吗那就让她看看,他有多爱一抹解气之色,从她眼底划过。
听到这个要求的薄晋言,脸色更加冷沉,盯着她道“把她放了。”
“你先磕头”蒋依兰高高扬起下巴,睥睨过去,“做不到的话,那就滚好了”
要么,他磕头认错,为之前玩弄她的作为而道歉。
要么,他把心尖尖丢在她这里,任由她欺负。
薄晋言眼底涌动着滚滚怒气,直直注视了她两秒,然后移开眼睛,看向蒋达“你就任由她胡闹”
作为蒋闻志的女儿,蒋依兰行事胡来,可以想象。但是作为蒋闻志的义子,他难道分辨不出,什么时候可以纵容她,什么时候不能吗
“磕头。”蒋达极具质感的声音说道。
的确,蒋依兰的做法不算妥当。但是身为蒋闻志的女儿,她没有任性的底气吗
再说薄晋言和蒋家早已经结仇,就算没有今天的事,双方依然会斗得激烈。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蒋达捉着韶音,枪抵在她肩膀上。
蒋依兰站在他身侧。
六七个黑衣男围在两人身后。
而薄晋言只有一个人,他最多自己脱身,或者就像蒋依兰说的,他留下来任她出气,让韶音离开。
“等我。”他深深看了韶音一眼,转身大步离去。
蒋依兰和黑衣男没有阻拦。
在场除了蒋达之外,没有人能留下他。而蒋依兰又不想真的打废韶音一只手,来给他一个教训。
“哼。”目送男人离去,蒋依兰走到韶音面前,站定脚步,上下打量她,“这就是口口声声说爱你的男人。”
韶音眨了眨眼,说道“我不爱他呀。”
她不吃亏。
这话让蒋依兰不禁噎住。看着她婉约秀丽的脸庞,清澈无辜的眼神,终于知道为什么事情的发展一直令她难受
韶音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她上门,让韶音离开薄晋言,她没有愤怒、羞辱、死也不离开,而是问她要五百万。
被带去蒋家后,薄晋言夜闯偷人,她不仅没跟他走,还大声叫破
害得薄晋言吃了那么大的苦头,她居然还敢为了“养你一辈子”的承诺,再次身入虎穴,去跟薄晋言“重修于好”
这个女人,不仅没有心,而且
“走吧。”深深看了她一眼,蒋依兰转身往外走去。
来时,韶音坐着一辆很没有排面的面包车。走的时候,坐上了蒋依兰的豪车。
“你真应该给他打一个亿。”上了车,韶音开口打破了寂静,“如果是我,我就会这么做。”
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