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再出卖我”
她贴紧他软乎乎的奶颊,鞋也不脱,钻进温热的被窝。
小和尚很爱干净,本来被她的认错软化,禁不住又生气念叨,“说了多少次,你又不脱鞋,被子会脏的”
般若当没听见。
这窝又不归本大王管。再说,她向来都是光脚跑跳,自由自在,可小和尚死心眼儿,非要她穿鞋,春夏是吱吱呀呀的木屐,秋冬是翘儿尖尖的鹅顶靴,穿就穿嘛,反正她不脱。她讨厌麻烦,但这不是别人替她操心着呢。
小妖精笑眯眯伸直了腿儿,换了一个更为舒坦的姿势。
果然,小奶膘翻来覆去,再度认了命,他骨碌着坐起来,往被子里头摸索会儿,软嫩的手指扣住白青青的脚踝,废了好一番力气才脱开了厚实的小靴,跟僧鞋一起,往床边摆正靠好。
“下次你自己来”小和尚重新倒回去,对她强调,“我可不会再帮你了”
小妖精敷衍了几句,冰冷的手心同时铲进了柔嫩的颈窝,兴致勃勃说起寺庙雪朝,“外头好冷喔,雪厚得像盐被我一脚下去,淹到我小腿肚儿呢”
小和尚冻得一个哆嗦,抓起她的手,没好气地说,“你去炭盆烤不行吗”
“不成”她耍赖道,“要你给我捂热”
那破炭盆灰扑扑的,脏得要死,哪有软绵绵的小光头好玩儿。
小和尚赶了她好几回,每回都是无功而返,他才把她的手拿出去,她又钻到他的肚皮里,小和尚羞得大叫,并紧腿根,“你别乱动了你羞不羞的”
“羞是什么能吃的么”
小妖精根本没有羞耻心,她死皮赖脸地缠着他,“你就给我捂捂嘛又不会掉块肉”
小和尚气呼呼瞪她。
坏小妖,讨人厌
仗着他小净会欺负他有本事欺负他师父师伯去呀
两张脸儿挨得很紧,呼吸黏糊糊的,融在一块儿。
“飒飒”
门窗被劲风扑打。
寺庙红顶披着鹅毛大雪,宛如糖霜浇璎珞,盐被厚厚堆着一格又一格的窗棂,偶尔两三块雪泥跌了下去,惊醒了躲雪的雀儿。
外面冰天雪地,室内却热烘烘得很,炭盆摆开了细条松柴,它被勤快的小沙弥破得利落齐整,煨红之后,热热闹闹烧着欢喜小团,弥漫起一股淡淡米汁的气味。
他们鼻尖抵着鼻尖。
小和尚屏住呼吸。
小妖精的脸颊圆滚滚的,像狮子滚糖球,白的,甜的,嵌着两粒黑水晶丸,眯起来又是出洞叼食的狐狸幼崽,细的,弯的,还有点儿蔫坏。不出一会儿,叼食回来的小狐狸被他的体温煨得红扑扑的,她乌油油的辫子凌乱搭在耳边,额头跟耳朵旁生着一簇簇兔毫。
不像妖精,更像佛前的浮屠蜜供尖儿。
他有一回趁着师父没在意,偷偷藏了一条浮屠塔,色泽淡黄透亮,入口就脆脆香香,浸出一点黏黏的蜂蜜。小和尚只咬了一口,剩下的没舍得吃,给放得坏了,哭了他好几天,师兄们怎么也哄不好。
小和尚的颊腮红扑扑的,鼻头渗出了一点兔毛小汗。
他们眼儿对着眼儿,睫毛动也不动,仿佛是一个约定俗成的孩童游戏,倔强较量着,谁也不肯认输。
“滴答。”
厚被捂得小和尚出了一身热汗,光溜溜的脑壳坠下一滴圣湖,砸得他茸睫乱颤。
“哈”
小妖精高兴得什么似的,击起掌来,“没毛的,你输了,你输了,按照约定,赢家通吃,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你又想吃甚么”
小和尚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这坏妖儿最爱蜜食,肯定又是使唤他去铺子买什么蜜弹弹,也不知她舌头什么做的,恨不得兜头扎进那黏答答的糖堆儿。落到坏妖儿的手中,小和尚已经不指望小茄袋能有功德圆满的一日,也不知道她要的多不多,要是不够付钱怎么办哪。
他总不能把自己典了给她买糖罢。
小和尚苦思冥想,冷不防面颊拂来一阵热风。
小妖精凑近了他,弯眸笑了起来。
小和尚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后背往墙面抵了抵,不安又紧张,糯着嗓儿开口,“你,你又干甚呀。”
“怕甚,我又不会卖你。”小妖精清了清声,老气横秋地说,“释雪生,你给本大王当童养媳吧我整个山头都给你做聘礼等你长大,咱们就拜堂成亲,你给我生几个小光头,我空桑绝不亏待你”
空桑般若插着腰,一脸你赚翻了的得意样儿。
为了这俊俏小光头,她可是特地跑去学了人间的规矩,那人族都说了,媳妇儿要自小养起,才养得熟她自诩是整个空桑山头最聪明伶俐的妖王,当然要未雨绸缪,早早把人拐到手心里,让他再也翻不出自己的手心
小和尚“”
小和尚浑身激灵,吓得蹿到了床尾,又咕噜噜滚下了床,咣当一声失手撞翻了炭盆。
“嗷”
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