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弱从他小臂下弹出个小脑袋,“什么声音”
“唔。”薄妄说,“小美女在啃自己的脚皮吧,不要管他,我们玩我们的。”
般弱“”
小守宫蜕皮那么艰辛的事情,为什么被你说得这么一股泥石流
而且人家是男孩子
般弱“那我要看妹喜吃脚脚,肯定可爱要死。”
薄妄“”
这种要紧关头,祖宗你确定要去看小壁虎啃脚丫子吗
看到这无所不能的家伙吃瘪了,般弱就高兴了。
薄妄叹了口气,野狼般叼了她几口,就把她裹到黑白小猪的软毯子里,脸儿软软糯糯挨着他,他很是柔情掂了下她的小屁股,架着人去了客厅。
“喏,看个够。”
室内光线昏暗,只开了一盏老式的贝壳花落地灯,旧旧的橙花黄的光,这是薄妄某天清晨到花鸟市场遛弯儿,随手淘来的民国老件儿,他这个人的皮囊璀璨美艳,骨子里却流淌着一些恋旧的情愫,有些东西越旧越喜欢,被死党取笑不已。
最近他还有个恋家小猫咪的名头,每次出国比赛就频繁骚扰他们。
般弱是被骚扰最多的。
她每隔一段时间,会发现自己的私人物品失踪,或是护手霜,或是一盒小皮筋儿,转头就在体育频道找到了正主,最可气的是,这人有一回招呼都不带,把她的铺盖全套卷走,不要脸地说恋爱小猫咪睡不惯高大上的酒店,就爱睡她糟糟乱乱小内衣乱扔的小猫窝。
般弱气得给他骂了一夜,嗓子都冒烟儿了。
隔天她收到了教授给的一盒喉片糖,说是薄妄让他捎带的,并且对他们的同校师兄妹情很是欣慰。
般弱连骂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压根玩不过
黑夜守宫没有害羞藏在躲避屋里,它找了一块略微湿润的沙地,尾巴沙沙摆动,歪着头咬着自己裂开泛白的旧皮。
薄妄把般弱放到旁边的桌子上,漫不经心玩着她的头发。
般弱手心扶着饲养箱,睁眼细看,“你真打算,不给妹喜配种么”
主要是薄妄把妹喜养得太漂亮了,暗夜的颜色浑然一体,连一条杂色裂纹都没有,堪称豹纹守宫界的劳斯莱斯,看着就贵。傅远星前几天还过来看了,说朋友手里有个小猛女,就爱斯文害羞的小帅哥,愿意出三万高价请妹喜约个会。
他的朋友尽是一些天之骄子,各个领域的玩咖,非富即贵,玩得就是个尽兴,根本不在乎钱。
对朋友一向大方的薄妄出乎意料拒绝了。
“都这么多年了,不也挺好的妹喜高冷,就爱一个人闲呆,干嘛烦他。”
般弱呛他,“你怎么知道它不喜欢呢妹喜又不会开口说话,当然你说什么是什么咯。”
“我是他主人,还不知道他什么肠子”薄妄凑近她,“你还记不记得,你哥生日那天,我们仨第一次去了和平门吃烤鸭,你说天蝎星座占有欲跟嫉妒心很强,这么快就给忘了我私人之物,当然不会让人沾手。”
“拜托大哥,那都几年前的旧账啦”
“哥哥我记忆力向来很好。”大魔王吓唬她,“小朋友,你做的什么事儿我都记得很清楚的,所以别干坏事,背着干也不行。”
“我,我哪有干坏事啊。”
糟糕,她昨天出去跟小学弟吃饭的事情被发现了吗还是前天收下一杯外校小帅哥的奶茶的秘密被某些人捅破了
般弱绞尽脑汁回想最近露出的蛛丝马迹。
冷白釉的肩胛骨陡然压落,凹出一条刀剑似的血槽,薄妄头颅垂着,发茬浓黑,后颈被热汗覆盖,仿佛变异出了一片薄薄的银白鳞片。
他不急着上垒,手指饶有兴致敲着玻璃箱。
咔哒。咔哒。
像打火机弹开暗匣,玻璃珠跳过水晶缸,清凉又奇异的旋律,模糊了般弱的听觉。
而男友的目光燃着猩红余烬,从头到尾吞噬了她一遍,他变换了站立的方位,继而不动声色拨开她的脚踝,嘴角弧度微弯,意味不明噙着一抹笑,趁般弱的注意力被其他声音夺走,他就像是疾冲下来的岩鹰,凌厉占取自己最中意的沼泽地。
般弱“”
搞偷袭不要脸
她大脑如同雪山崩塌,白茫茫全是溅开的雪花,近乎失聪。
罪魁祸首手肘绷紧,桌板被他抓得发颤,最终高高扬起头颅,畅快淋漓爆骂了一句般弱没听过的脏话。等缓了缓神,他又低下脸,桃花眼都不用上妆,边缘晕得全是淡红色的糖渍,额前的碎发也是稠稠潮潮的。
他双掌微热,捂住了她耳朵,“哥哥骂粗口呢,小朋友不许听的呀。”
鼻尖又撒娇般蹭她额头,“草莓味的,香不香”
到底是高兴太早。
黑夜守宫蜕皮到一半,暴躁地舔嘴,撕咬,翻滚,薄妄气息不稳,动作不稳拎起洒水瓶子,给小家伙喷了下干裂的身躯,让它能保持湿润。
夏夜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