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外国男人惊吓般后退一步,手肘把吧台上的玻璃杯碰倒,摔到地上,淡黄的酒液流了满地,混合着玻璃碴四处飞溅。
刚吃过午饭,这个点酒吧内人不多,比起夜场安静很多,这一下发出来的动静不小,引得周围的人往他们这边看。
十几个身形高大的人一起看过来,很难描述那种感受。
苏知谨慎地往谢疑身后挪了挪。
有服务员前来询问情况,外国男人扭头他说了几句话,大概是在告知只是一个意外,并不是起冲突闹事,服务员是位个子很高挑的美女,五官很立体,笑着点点头,帮忙把地面上的狼藉收拾好。
苏知看了会儿,小声点评“这里服务挺好的。”
还以为这里的人会很凶呢,他们的身形总让苏知有这种下意识的认知,但是光看服务生的态度,反而很亲切,一过来就是笑着的,比国内的酒吧还友善。
谢疑看他一眼,好像看出了他在想什么“这家酒吧有他的股份,他是老板。”
苏知“”
苏知表情渐渐凝住“哦。”
怪不得。
苏知想起来,问“对了,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他想起来谢疑刚才说话时看他的那个眼神,不知道是不是冷锐灯光催生出的错觉,他总觉得那个眼神和平时不太一样。
苏知形容不出来,只觉得谢疑说话的时候,他的心口莫名紧了一下。
谢疑说“在向他介绍你。”
苏知以为是像刚刚谢疑给他介绍外国男人身份的那种介绍。
他想,谢疑会怎么向别人介绍他呢是说这是公司的员工不过哪家的员工和老板是拉着手来酒吧的好像不太对劲。
苏知这时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仍被谢疑握在手中,他下意识起了要不要挣脱开的念头,但转念想一想大概太迟了,谢疑的合作对象、满酒吧的人都看着他们牵手走进来。
现在再松开不过欲盖弥彰,并没什么实际作用,于是他就没动了。
他看向谢疑,想问男人是不是跟人说他们在谈恋爱
这样也可以解释对方为什么会失态地把酒杯打碎,虽然有很茂盛的胡子的遮挡,但苏知还是察觉到了外国男人的惊讶。
不过,苏知只是想想,他犹豫了下,没有问出来。
他的脸皮厚度和谢疑相差甚远。
即使这地方估计不会有人听得懂中文,苏知还是不好意思问。
他只是在心底有些热燥地想他就当做不知道好了,不会为此训斥谢疑,毕竟他自己也在同事面前承认过谢疑的男友身份,算是扯平了。
苏知猜测的方向是对的,不过他显然想得不够深入,或者说是低估了谢疑能做出来的程度。
或许是苏知发呆的时间门过于长了,谢疑侧身更凑近他一点,低声问“想问什么”
他的声音很沉,不知道是不是说了会儿当地语仍有惯性,苏知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低哑的磁性,凑近说话弄的他耳朵发麻。
有点好像在故意引诱他问出来一样。
苏知回神,摇头“没什么。”
他说着往后缩了一点,轻轻地揉了下耳尖,试图驱散那种微麻的痒意。
他不再纠结这个小插曲,只是默默记住了谢疑重复了两遍的那个单词的音节。
苏知不算一个对语言很敏锐的人,但或许是因为这个词被谢疑连着说了两次,尾音又有一个略特殊的音节,苏知在心底跟着念了两遍,竟然莫名其妙地记住了这个词汇的发音。
恋爱对象同居人男朋友
苏知随便猜了几个,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直到一段时间门后,他学了一点简单的当地语,才意识到这个词的含义。
并不是他猜测的那些词汇中的任何一个,而是一个更笃定、更沉淀的定义。
过了会儿,苏知看到服务生收拾完地上的碎玻璃杯后又折返回来,这次她手上端着好几杯酒,放在他们面前的吧台上。
有一杯是鸡尾酒,底层是深邃的蓝绿色,如同深海,中间门雪白,最上层是橙黄的封顶,做成与晕染,像一副生动的冰川日出图。
苏知一下子就被它花里胡哨的外表吸引了,目光粘附在上面,有点意动。
谢疑看到他眼睛中的一点好奇,告诉他“不可以喝这个,度数太高了。”
这种酒因为色彩丰富,看上去太像饮料,常给人一种“或许这只是杯酒味儿的饮料”的错觉,但要真因此觉得这东西没有威力,可能就恰恰掉进坑了。
实际上,鸡尾酒由于混合了多重酒类,混合着喝会更容易醉,因此鸡尾酒大部分都是烈酒,很多人喝几口就会开始发懵,即使酒量好的人也不敢猛喝。
这可不是薄荷叶,吃了不喜欢漱两下口就过去了,酒喝多了是会出事的。
“”苏知被戳穿心思,眼巴巴地看着。
看着谢疑把那杯鸡尾酒放到自己手边,其余的酒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