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长生,你别让他难做了。”
玉长生应了一声。
酒馆老板“多谢这位公子了。”
季薄情摆摆手。
酒馆老板目送她离开,心中却又忐忑起来。
为什么他们杨家的小公子竟然对这个人如此尊敬
老板低声询问玉长生此人来历。
玉长生冷淡道“你要与我讲的就是这个”
他看了一眼远处,迟疑道“她是我的主”
他并未将后面的君字说出来。
老板闻言脸色骤然大变,看着玉长生欲言又止。
可不管他如何旁敲侧击,玉长生都不做理会。
老板脸色越发愁苦了。
他可怎么跟杨家人说啊
季薄情原本以为自己的房间就已经足够奢华,可到了老板为玉长生准备的房间,她才知晓何为贵与奢。
房中所用皆非俗物,摆设多是古董,价值千金的香料被抛洒在香炉中,随烟而逝。
这哪里是在烧香料,分明是在烧钱。
床榻更是用黑檀木所做,被子褥子选用的布料也极为讲究,很多都是原本作为贡品的。
季薄情当真是亲身领会到了这个“大隐隐于市”的杨家究竟是如何富可敌国的。
玉长生过惯的日子,竟然是连她这个帝王也很难能体会到的。
季薄情坐在床榻上,苦笑道“如今朕算是知道为何天下人尽恨商人了。”
她当时支持商业,解除海禁,是为了民富、国富,如今看来,民未富,国也未富,富起来的反倒是这些商人。
季薄情正想这些事情的时候,玉长生回来了。
他撩起衣袍要下跪。
季薄情扶起他,“朕之前许你在朕面前不跪,你如今这样做,可是要为杨家求情”
玉长生低声道“让陛下为难的事情,臣不会开口,不过,此屋子的布置归根究底还是源于杨家的家主,与这间酒馆的老板无关,他也不过是讨生活之人,求陛下不要加罪于他。”
季薄情笑了起来,“那朕岂不是要怪罪你父亲了你难道不觉得自己不孝”
玉长生默然无语。
季薄情并非是要他为难,她捉住他的手,笑道“此事朕自有主张,你若是为了杨家好,应该让他们站队了,杨家人即便无罪,怀有奇珍异宝也是罪过了,更何况,他们并非无罪。”
季薄情只是稍稍暗示一番,并没有过多说什么。
她是要杨家财富的支持,但并非是她求来的,而是要杨家主动献上的。
玉长生领会到她的意思,低声道“臣明白了。”
季薄情笑了,“好了,忙了一整天,咱们也该洗漱就寝了。”
已经同床共枕过一次的玉长生神情平静安然。
这间房子还连着一间浴室,浴室里摆放着一个全新的大木桶,木桶是用一种含香的木材制作而成,被热水蒸腾润湿,爆发出沁人心脾的香气。
第一个沐浴的自然是季薄情。
玉长生欲言又止。
季薄情对他如此神情颇感好奇,“长生,你在想些什么”
玉长生纠结之色隐下,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
轩昂玉立宛若白鹤一般的道士低下头,轻声道“陛下,臣为陛下更衣。”
季薄情愣了一下,“你是不是看了什么”
玉长生“只是在越国听闻了一些关于陛下的事情,事情不可信,但其中描绘的陛下往日宫中生活可窥一二,陛下无人在侧侍奉,臣便为之。”
季薄情含笑道“好啊,朕就等着长生的侍奉。”
自从下狱后,她的事情都要自己处理,没想到今日还能再次享受帝王的待遇。
玉长生随季薄情走进雾气弥漫的浴室。
季薄情转身,含笑看着他。
明明是一件光明正大的事情,不知道为何,被她这么一看,玉长生反倒心思不稳起来。
他暗暗琢磨自己修炼不到家,默念起清心寡欲的经文。
季薄情展开双臂,将自己腰带展露在他面前。
玉长生本就比季薄情要高,摆弄腰带时,越发不得劲儿。
他只能矮下身子,半跪在她身前。
季薄情居高临下地望着雪山白鹤似的玉长生,见他没有一丝不怨,心中大为快慰。
能得玉长生这样骨子里骄傲的能人如此相待,她算是被玉长生敬且爱到骨子里了。
玉长生修长白皙的手指在腰带细绳中穿梭,灵活地勾住细绳,轻轻拉扯,红绳与他白皙的手指相映成趣。
季薄情被宫中女官伺候过更衣,她们的手指柔软的像是春日杨柳,玉长生的手指虽然不及她们柔软,却别有一番韵味,就好像白皙的皮肉下尽是剑骨,连指尖都带着锋利。
这样执剑、执珠、执拂尘的手却为她解开衣带,褪下衣衫。
她看到玉长生喉结微微攒动,眉头隐隐冒出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