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敏敏有逼人上绝路的本事,笃定的态度更像泰山压顶迫的人喘不上气。
封起从进包厢那一刻起,觉得自己像个白痴,他搞不懂段敏敏的生意谈起来为什么能极左极右,她的语气再好也掩盖不住话语间的咄咄逼人。
这还是平时能和同学打闹成一片的数学课代表吗
封起看着段敏敏,听她说“曹叔,你看天色也不早了,我让人给你订好房间,你先休息,有什么事再打我电话。”
然后是曹铭愤怒退场。
他忍不住问“黄呢”
段敏敏把冷掉的茶水倒掉,重新灌上热水,倒上一杯这才喝了一口“成了。”
封起啼笑皆非“人被你气走了,哪成呢
”
“曹铭你之前没接触过,他算是个锱铢必较的人,如果真黄了,会让我给他这趟买单,没明确的拒绝我说明他还在思想斗争,等着明天看吧。”拂袖而去不代表什么,大半夜他还能买到火车票打道回府吗
“所以,你说报销只是为了看他什么反应,以此来判断他的真实的想法。”
“对。”
封起接着问“那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逼他吗”
段敏敏把茶杯放桌上“人会盲目的下决定有两种情况,一种是万无一失,一种是一无所有,五十万买他的秘方是我占便宜了,我岂能容他深思熟虑。”没往死里逼算她心慈手软,她知道以后豆捞的发展会很好,所以五十不少也不算多,曹铭能不能还钱,对荣益来说都是赚。
“段敏敏你真可怕。”封起咋舌久久,“今
晚这顿饭还有什么是你藏在深处而我看不透的吗”
段敏敏看了下墙上的钟,离十一点还有十几分钟“既然你有兴趣,我给你讲讲经。会下象棋吗”
封起不明所以“会。”
段敏敏接着问“快棋呢”
封起“十分钟赛制”
“恩。”
封起详细问“加秒还是包干制”
段敏敏定“时间不多,包干制。”一个人只有十分钟,难度更高,如果棋局没有完,有一人的十分钟先用完,则判超时负。
封起疑惑“你是打算和我下快棋”
“不然,手脚闲着光我说你听,不像说教吗”
封起只觉震撼一浪接着一浪,他竖起大拇指“你牛,我长这么大一起下快棋的只有林锐和
他爷爷,你是第三个,段敏敏你会的东西挺多。”
象棋快棋能下的人少之又少,他能下十分局,林爷爷能下五分局而林锐能下一分局。
除此之外身边再无其他人涉猎,没想到段敏敏突然冒出来要和他拼棋,还一心两用,他能不惊讶吗她的一举一动全在预料之外。难怪林锐喜欢和她呆在一起,时时刻刻都是惊喜,她比他手里的游戏机卡带有意思多了。
两人正说着话,老贺来敲门,说曹铭已经入住到隔壁新开的快捷酒店。
段敏敏招手“老贺,问后厨借他们的象棋和棋钟来用用。”
老贺不多话,点了头转身去办事。
封起手撑着脸颊“一个饭店有象棋和棋钟”
段敏敏“你以为我和他们联络感情靠什么”
“靠下棋”
“靠各种娱乐,包括下棋。”投其所好,在所有行业里都适用,她到荣益来乐意和人结交,当然相邻的商铺也不吝啬善意,大家一来二往自然混的十分熟悉。
没一会儿老贺拿着东西回来,放下后,准备离开的时候,段敏敏让他留下,毕竟需要他给杜德文带话,不如让他一道听,听完也免得她再多复述一遍。
于是老贺挑了张独沙发坐下,正好在两人的对头,能纵观整个棋盘。
段敏敏挑了黑棋,让封起先走。
封起把玩着红棋“让我”
“象棋的先行之利没有多大,用不着这么计较。”
封起笑着开局,马二进三“那我不客气了。”
两人一边落子按表一边对话,都是彪悍的棋
风,速度不慢。
段敏敏手下车九平八“刚才吃饭,我和曹铭闲聊你都听完了吗”
封起看着棋局走势“听是听完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全放脑子里他嫌费神。
“听个大概够了,餐饮是他们的家族企业,曹铭的父亲身体还硬朗,依旧主管整个曹家,曹铭头上有个哥哥,在老家做豆捞生意做的风生水起,但他出来了没和哥哥一起靠祖荫庇护,为什么”
封起分着神听段敏敏的话,走子慢了“他不想被哥哥压一头,出来单干赚赔都是自己的。”
段敏敏等着封起,脑子却不闲,思考着棋局的应对“没错,曹铭有提到曹家生意的传承并不局限岁数排行,只看能力大小,记得吗”
封起终于落子按钟“记得。”
段敏敏紧随“所以曹铭出来打拼属于背水
一战,胜,他可以接曹家的棒。败,他哥哥接曹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