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敏敏打车去了市图书馆在里面泡了一天,挑了本金融法规的书看,只是中午出来吃了个饭,等准备回家的时候到出售处挑了这本书买下来,站在图书馆门口看太阳西斜,不似白日里的毒辣,她决定走一截路再坐车。
林锐消失的太突然,让她毫无准备,按说从一开始她就知道林家落脚s市是暂时,不应该有失落感,可人就是这么奇怪,相处久了会忘记自己对自己的告诫,生出一些多余的感想,她甚至打着探访的名号想去打听他的消息。
z市里她认识的这些人,哪个不是人精,连文丰一个傻白甜,也明白不该说的话绝对不说。
她不用多问,从交谈中自然能明白她不够资格,这才深刻的体会到作为一个弱者,是多么的悲催,比你身份地位高太多的人出点岔子,别说你帮不上忙,连风声都收不到一丁点。
段敏敏浑身充满了无力感,所谓英雄无用武之地还占了英雄俩字,她一介白丁连吃瓜的份都没有,拖着脚步慢慢的往前走,偶尔用力的踢掉脚边的小石头不足以泄愤,整个人越发的阴郁起来。也是想盲了心,顺着街面埋头走路,没注意身边的行人渐渐散开。
突然一道粗嘎的男声,如同锯齿的刀割的她耳膜发疼。
“你,干嘛呢那个小姑娘,说你了”
段敏敏心里揣着憋闷,又被夏天的高温烘出了烦躁,她现在五脏六腑像被泼了火药灼烧的厉害,男人的声音无疑化作了一枚雷管,正好把她点炸了。
她冷着脸,眼里有火苗摇曳,左右看了下身边,没人“我走路了。”
“这里是拍摄现场谁准你进来的”男声质问。
段敏敏也是日了那啥,拍摄现场为什么没有协助,为什么不配治安管理,她发个呆就能走进来的拍摄现场,过家家呢
“回去。”
“哦。”
段敏敏老老实实的往回走,告诉自己,迁怒不好,出门在外要心态平和,不要和别人起冲突,但是一个拍摄现场总是有很多的人,这些人在职场中混久了往往最熟练的事不是专业技能,而是狗眼看人低。
像段敏敏这种误闯拍摄现场的路人甲一旦招了眼,往往会成为众矢之的,这不,路边背着马甲戴着帽子脸上写着老子是导演,剧组最大的哥们,对着她一通咆哮,那是谁,谁把她放进来的,马上要拍摄了,你们都是死人吗。
然后为证明自己活的很有价值的工作人员纷纷扑了上来,指着她撒气,毫不留情的把她驱赶到场边,这就过分了,她身上有旧疾,被人推一下攘一把会疼的。
段敏敏本来就处于暴风雨前的宁静中,被人怼出场外当场黑化,也是手边没有化妆品,不然她保准第一时间给自己补个大地色眼影,告诉她的对手,老娘要开挂了。
她拿出手机,在场外也不走,看着导演就等着和他对上了眼,能有两分钟,导演白眼飞了过来,显然这位爷知道她的存在,段敏敏对着导演摇了摇手里的手机,笑着,拨了派出所的电话,她要举报,影视拍摄不做备案,没有警务人员协作,当老百姓什么都不懂,在大马路上耀武扬威,谁给他们的勇气。
导演看到了段敏敏的动作,没多想,只觉得这是个神经病,有手机了不起,还值得她专门在场边晃给他看
不过十分钟后,导演深刻认识到自己的无知,警察叔叔问有拍摄许可证吗为什么占用街道没申请,什么申请还没下来,那等下来了再拍吧,别跟我说什么一天要耗费多少经费,罚款记得缴一下。
敢不等申请就开拍,卡不死你。
段敏敏对着导演挥手再见,宁得罪小人别得罪女人,你好好说话,吼一两句都没关系,但别过,过了容易引起她的不适,特别手痒的想报复人。
段敏敏舒了口气,使劲揉了下脸,转身叫了辆出租
车,上了车后心里终于好受了一些,也不管身后追车,怒气值爆表的工作人员了。
离开z市,段敏敏和大个返程选择了坐飞机,孙陶到机场送他们走后,正式开启了大学生涯。
飞机在省会落地,大个提前回了s市,段敏敏自己到基地去看了豆豆,笼子边挂着属了她姓名的牌子,饲养员小哥哥还给她介绍了豆豆的详情,二十九公斤的大家伙憨态可掬,她隔着笼子喂了豆豆竹子,然后盘腿坐下看它吧唧着嘴吃。
以前特别希望有人送她一个洋娃娃,没能如愿,不想老天爷陡然派了个大礼包给她,她诚惶诚恐的接收了,不敢理所当然,果然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
林锐在她的人生里上演了一场短幕剧,匆匆退场来不及一别,段敏敏伸出手指戳了下豆豆的脚丫子。
“给你出钱那位爷你还没见过吧,是我的同学叫林锐,人挺好就是太霸道了,也不知道你能不能见上他。”
豆豆没心没肺的抖了抖它的短腿,吃完最后一口竹
子,黑黝黝的眼睛看着段敏敏,见她没有再投喂的意思,站起来转身奉献了个屁墩给她。
段敏敏哈哈一乐,也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