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最大的长处是她可以上交易所亲自操刀大盘,网络炒股和手机炒股的时间还早,现在只能靠腿勤快,至少这一个月不用老九跑来跑去,每天放学后和她在小公园里地下接头。
在熟人遍地的s市,段敏敏总要给接触的男性找点合理的名分,例如有熟人撞见问她老九是谁,她可以说老九是叔伯但一定不能说是干爹,谁让杜德文手下就没个女性工作人员了,社会生活中总归要接触大量的异性,要懂得什么叫避嫌,只一味嘴上强调身正不怕影子斜的这伙人,在职场上都是挨整的。
老九是个中年人,近四十的岁数,最开始段敏敏以为老九是他的外号,久了才知道老九全名叫邢老九,在家排行第九,因为爸妈一直想生个女儿,努力了一辈子,生了九个小子,在悲痛欲绝间,把取名字的大事耽误了,上户口的时候老九的爸像失去了整个世界,随心所欲的给他按名次上了名字。
从此老九有了一个近似于代号的名字,杜德文当初把他划给段敏敏要他每天看大盘记数据,没有禁止他入手股票。
杜老爷子是人精,不会做我吃肉你不准喝汤的事,
他开始并不相信段敏敏有能耐,只专心当跑腿,直到过了两个月,看着他帮持的户头资金连连上滚,他才问了段敏敏的意见,自己可不可以开个户头跟着买。
他能问段敏敏意见,说明他还是有点规矩,段敏敏考虑了一天,给了他回复“人忌贪心,只要你别犯眼红知道进退,能担的住自负盈亏,你的钱怎么花我不问。”
老九开心极了,回了杜家把事情给杜德文做了报备,老爷子嘱咐他的话和段敏敏差不离,不过敲打他的意味更重,老九醒的。
他家穷,九个儿子想不穷都难,他十六岁进了杜家帮工,一直勤勤恳恳的劳作和学习,从后生混成了司里,赚了钱全往家里拿,二十多年过去,父母相继过世,大哥三哥没几年也跟着去了,家里反倒他一个老幺成了大家长,因为忙于赚钱他没有结婚,过继了三哥的两个女儿当自己的孩子养着。他活的一直谨慎,从来不动歪心眼,许是纯粹杜德文也用着他,直到段敏敏要人,老爷子让他暂时从柜面上下来,当时他很心慌,惴惴不安的给段敏敏帮忙。
后来才明白,老爷子指了条财路给他,他心里只有感激,这辈子不会做出对不起杜家的事。
寒假期间,段敏敏自己去交易所盯盘,老九便回了
典当行继续坐镇柜面,股市上的钱赚不完,他能养活两个女儿,给兄弟几个帮补一下,他知足。
任重而道远,段敏敏砥砺前行,当她背着作业到了交易大厅,简直悔不当初,好想叫老九回来帮跑腿怎么破,大厅的修筑背阴,为了能在夏天对抗炎热,至于冬天他们这个西南的小城市,还没听说过谁被冻死,虽然风湿一大片,关键风湿又不致命,所以交易所里没有暖气不开空调,股民取暖完全靠抖。
段敏敏想一边看大盘一边写作业的计划告罄,她怕作业抖成心电图,等老师批阅的时候会以为她踩电门上写作业了。
在交易厅泡了一个半星期,她挑了两支后世的大龙头股入手,大厅里的人喜欢议论,能听出他们在倾向互联网,然而今年正是国外泡沫经济的一年,影响全球,段敏敏想着给杜德文打了个电话,让他把国外的资产看好,千万不要跟风,实在想玩,开个专门公司当风投,她给他写几家公司,他可以去占比,等着这些公司上市后,他只管数钱。
杜德文在电话对面激动的老泪纵横,段敏敏不出手则罢了,一出手简直不把他当人用,现在国内刚兴起风投,想成立公司难于上青天,小丫头这一嘴相当许了个大饼给他,能不能啃下来得看他自己有没有本事
。
他拿着手机咬牙切齿的说“你有没有简单一点的赚大钱方式。”
段敏敏的交感神经已经被冻劈叉了,她木着脑子说“简单的还需要您老吗我自己胜任好不好。”
杜德文丢了电话,立刻忙碌了起来,虽然很不忿段敏敏的尽给他找难办,但商人就该迎难而上。
今天是段敏敏年前最后一次到交易所,明天开始进入年关休市。她搓着手下了楼,没走几步听见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回头看过去,居然是推着自行车的言老师,车头车尾挂满了琳琅满目的包装盒,他身边还跟着一个长相有八分相似的小孩,手里抱着零食大礼包。
段敏敏迎上去“言老师,买年货啊。”
“恩,差不多要买齐了,你出来玩吗”
段敏敏点头“是。”出来玩大风吹,差点把她吹成面神经麻痹。
言老师笑眯眯的介绍了小孩,“这是我儿子,叫言开。”说着又把段敏敏向言开介绍了一遍,让他叫姐姐。
段敏敏知道言老师老来得子,看模样小家伙也才五六岁,她掏出常备的棒棒糖,给了他一把。
言开怯生生的看着言老师,直到爸爸点头,他才敢接。
言老师问她,有没有空,下午到他家吃饭,说是杨医生一直想请她登门,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