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想提步离开,却发觉腿也开始发软。
容灼不知道的是,在他推开门的刹那,躲着的暗卫手里就捏住了暗器,随时等着取他性命。
万幸他立在门口没有妄动,这才堪堪保住了一条小命。
“我”容灼一手扶着门支撑住身体,有些无措地看向桌边坐着的男人,“能不能借你的地方用一下我绝对不会冒犯你只是”他觉得自己很快就要失控了,根本等不到那伙计回来,可他不想在走廊上被人看到这副狼狈样子。
由于药力的作用,他原本白瓷似的脸颊和脖颈都染上了红意,一双眼睛更是泛着水光,也不知是因为羞耻,还是因为难受委屈得要哭出来。
于景渡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目光自少年精致的脸一路向下,最后停留在了他微微发着抖的腿上。
“被人下药了”他终于开口,语气依旧冷淡。
“嗯不小心自己喝了酒”容灼的声音几乎有些哽咽,他难堪地试图稳住呼吸和声线,那副样子看起来可怜又无措。
“求你了”容灼声音和身体都在发着抖,眼看就要撑不住了。
于景渡大概是见少年这副样子太可怜了,又或许是怕对方赖在门口不走耽误了自己一会儿和约好的人见面,于是放下手里的茶杯淡淡开口道“给你一炷香的工夫。”
容灼如蒙大赦,弓着身体艰难地朝着屋内的屏风后走去。
暗卫们一直留意着于景渡的举动,知道容灼是得了对方首肯才进去的,所以并未擅动,只警惕地盯着容灼的一举一动。然而屋门很快被人合上,隔绝了他们的视线。
桌上水壶里的水大概是烧开了,开始咕嘟咕嘟冒泡。
屏风后传来一阵窸窣声,而后便是少年极力压抑后的声音。
于景渡目不斜视地坐回桌前,表情看不出丝毫异样。
但他耳力极好,尽管尽力不让自己去听,却依旧将屏风后的声音尽数收入了耳中。
直到一炷香之后,屏风后才渐渐安静下来。
这时,容灼微颤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能不能借我一方巾帕”
于景渡微微拧了拧眉,耐着性子取出一块方巾。
却闻少年又道“能不能麻烦你帮我递过来”
于景渡的耐心似乎快要告罄了,但他略一思忖,知道少年这会儿确实有点不方便,于是纡尊降贵地起身,将自己的巾帕递到了屏风后。
一只白皙漂亮的手怯怯地伸出来,接过了他的巾帕。
然而不过片刻,屏风后竟再次传来了窸窣声,而且这一次比上一次更久。
于景渡有些烦躁,偏偏又不好在这个时候将人扔出去,只能气闷地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没想到茶水太烫,烫得他舌头都麻了。
容灼从屏风后出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一张比先前更冷了几分的脸。
他识人的功力不大够,看不出于景渡不形于色的怒意,只能大概判断出这人不大高兴。
“今日多谢你了”容灼郑重其事地朝他行了个礼。
少年身上的药力差不多散了,但脸颊和脖颈的红意尚未来得及褪去,尤其是那双泛着红的眼睛,被濡湿的长睫一笼,显得无辜又乖顺,令人很难与他方才做过的事情联想到一起。
大概是他身上的矛盾感太重了,于景渡难得耐下了性子,又多打量了他一眼。
他这一身红衣初看有些扎眼,但仔细再看却觉得热烈明艳,倒是挺适合他这张精致漂亮的脸。
偏偏容灼的气质看着乖顺无辜,与这份热烈碰到一处,就像是白雪落在了红梅上,相得益彰。
容灼见对方不理会自己,一时显得有些局促。
他手里攥着手帕下意识想还给对方,但想到里头沾着的东西,便尴尬地收了回去。
“帕子就不还你了。”容灼说着在荷包里取出了一小把金叶子,放到了桌上。
于景渡看着眼前的金叶子,表情十分复杂,而且他注意到,容灼取金叶子时还特意换了左手。
“那个”容灼又偷偷看了一眼,这会儿稍稍冷静下来,才发觉眼前这人不仅长得好看,气质也非常独特,身上丝毫没有沾染风尘之气。
他不禁暗道,这么好的一个人,沦落风尘当真可怜。
于是他心念一动,一脸惋惜地道“今日承蒙你帮我解围,咱俩也算是有缘。这样吧,我出钱,替你赎个身”
容灼说着便将一荷包的金叶子都放到了于景渡面前。
于景渡一直克制着的表情,这会儿终于绷不住了。
他拧眉看向眼前这个胆大包天的少年,几乎要被气笑了。
这小纨绔竟是将他当成了花楼里的小倌
作者有话要说于景渡你会付出代价的
不出意外明天应该可以加个更,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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