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同地说。
乔衡说“我有分寸,不会有事的。”
青年人的脸上挂着挑不出错处的神情,那或许可以理解为气定神闲,但在陆漫天眼里那又像是漫不经心。于是陆漫天皱起了眉头。
乔衡看着对方的神情,顿时明白过来,陆漫天是在担心他。
他本该像以往那样,哪怕明知对方真正担心的人其实不是他,虽然不上心,但还会客客气气地接受这份善意。
可这一次,他极为认真地分析着陆漫天的每一个神态,并问“舅父,你是在担心我自尽吗”
青年的语气温和极了,但问出的问题直白尖锐到刺耳。
陆漫天问“那你会吗”
青年只是站在窗畔,笑着说“很多时候,这不取决于我。”
待到临近苏州地界的时候,一行人下了船改走陆路。早有人为他们备上马匹与车,待众人换上马,就直奔孙府而去。
这一日,孙玉伯正在自己的菊花园中赏花。
花园中只有他一人,静谧得连风拂花瓣的声音都能听到。然而就在这时,后方突然又多出了另外一人的脚步声。
这脚步声孙玉伯极为熟悉,他回头看向来人,果真是自己那位已有三十年交情的好友。
他叹了一声,说“好友,如果你是其他时候过来,我一定高兴无比,但此时此刻,我却是不想见你。”
在明面上,陆漫天与孙玉伯关系冷淡,如非必要,两人更是连见面都能避则避。但是现在,陆漫天偏偏毫无预兆地过来了。算一算行程与时间,香川应该就是这两天抵达孙府
“我让香川先去洗漱了,等他收拾干净后就过来。”陆漫天说。
孙玉伯心道这是特意支开他了。
最坏的情况出现了。
两人向着书房内走去。
来到书房后,孙玉伯挥退房间里的其他人。
“香川他还好”孙玉伯心中有所猜测。
“他内力尽失,已无法再习武了。”陆漫天干脆利落地说出这件事。
孙玉伯的眼神冷下来,他问“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
陆漫天说“我问过了,香川说他没告诉过旁人。”
孙玉伯沉思了一下“他身边这段时间接触过的人都处理一下吧。”
陆漫天听得懂他的意思。
孙玉伯抬高声音“来人,把孙剑给我叫过来”
书房外传来一声应答,然后是快速走开的衣物摩擦声。
孙剑在前往书房的路上,推测着父亲为什么叫自己过去,然而没有半分头绪,。
他推门而入,有些惊讶地发现书房里除了孙玉伯外还有另外一人,如果他没认错的话,这人竟是如今名满江湖的陆漫天。
“父亲,陆大侠。”他挨个问好。
孙玉伯平淡地看了他一眼,语气不轻不重地说“你还有脸站着吗”
孙剑一愣,他清楚自家父亲面上越是平静,反而意味着事态越严重,他没有反抗地跪下。
孙玉伯看着孙剑,说“有件事瞒着你也无用,在我看来,最应该知道的就是你。我且先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对我说实话,否则莫怪我不讲父子之情。”
孙剑说“父亲直接问我就是。”
“当日,在剿灭山西帮派时,你到底有没有刻意手下留情”
孙剑“绝对没有。”
“香川遇刺一事,究竟有没有你插手”
孙剑“没有在他遇刺前,我毫不知情”
孙玉伯静静地看着孙剑,像是在审视,又像是父子两人在无声地交流。
孙剑越发觉得奇怪,这些问题不是已经早就问过了吗而且为什么要当着陆漫天的面
他极敏锐地问“他怎么了”
孙玉伯知道这个“他”是谁,答道“他习武一途断绝了。”
孙剑愕然地瞪大双眼。
乔衡不知道书房那边凝重的气氛,他老老实实听了陆漫天的话,来了一次完整的沐浴更衣。
在他去杭州时,被原主留在孙府打扫院落的小丫鬟见到他很是开心。
乔衡沐浴完,擦着自己的头发,丫鬟想要上前帮忙,被他婉拒了。
怎么说呢,这个时候他倒是念起有内力的好处了,至少这头发会干得快一点。
丫鬟也没有多想,只是觉得从公子这不紧不慢地擦着头发的样子来看,杭州一行应该是有惊无险,不过是外人传得凶罢了。
“我就知道公子会平安归来的,我听到有人说您受伤很重,我不信他们还嘲笑我。”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说起话来天然带着一股轻快又飞扬的神采。
乔衡轻声嗯了声表示自己有在听。
正在擦拭头发的白色细棉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