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看到这位大师伯拿着信纸的手居然毫无预兆地颤抖起来,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不敢置信的事。
“一派胡言”这四个字仿佛是从宋远桥牙缝中挤出来的一样。
年轻的武当弟子被吓了一跳。大师伯一贯以来都以温和儒雅的形象示人,自宋师兄弄出事后,宋大师伯的情绪是愈发的少了,这信上究竟写了什么,居然会刺激得大师伯直接变了脸色
宋远桥颤着手换了一页信纸,自顾自的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语“一派胡言”
他忽地站起身来,手指缩紧,信纸被迫在掌心缩成团。
还未离去的那个武当弟子见宋远桥站起身来,就下意识地唤了一声“大师伯”
然而宋远桥就像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无视了他这个人,直接大步向室外走去。
年轻的武当弟子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后,才终于反应过来,他急忙跟着跑出门,然而外面早已没了大师伯的身影。大师伯竟是直接用上了轻功。他心道,这下麻烦了,无忌师兄,你这一封信到底什么来头。他一咬牙,急急忙忙的跑去找二师伯了。
稚鸟啼鸣,风送木香。
武当山后,宋远桥一步步来到这里,但见他紧攥着信纸向着一棵高大的古树走去,树旁孤零零地树立着一座墓碑。
逆子宋青书之墓。
已经许久不曾来到这里的宋远桥,看到这几个自己亲手书成的大字,心中复杂难言。他见四周凄凉冷清,眼神中露出几分怆恍。
想起无忌心中所说,他运内力于掌上,一掌打向了微微隆起坟茔。顿时,尘土飞溅,遮蔽了视线。
“你说什么你说大师兄他接到了一封无忌写来的信,大师兄看后,就神色不对的运起轻功不知道去哪了”俞莲舟神色微愕。
疑似被朱元璋所害的无忌写来的信,以及大师兄看过信后直接大变的脸色,都让他心中不解。
那个武当弟子老老实实地说“的确是无忌师兄的信。今天一早,山下有人送来了这封信,上面署着无忌师兄的名字,而且信封上的字的确属于无忌师兄的字迹。”
俞莲舟的神情有些沉重,他没有多做思考,直接让这个前来报信的弟子,去跟其他几位师伯、师叔也说一下这事,他自己则直接起身,准备到大师兄有可能前往的地方去看一看。
俞岱岩原本正在收拾行李,再过上一两个时辰,他就要下山去寻找无忌的踪迹了,不论是生是死,好歹要有个消息。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被一个年轻的武当弟子告知失踪已久的无忌师侄写了一封信寄给了大师兄,而大师兄看后竟然勃然变色,紧接着神思不属的离开了房间,现下正不知所踪。
俞岱岩问“你说那封信是无忌指名送给大师兄的”
那个武当弟子点头称是。
俞岱岩又说“你给我说一下信封上究竟怎么写的。”
“上面写的是武当派大弟子,宋师伯亲启。”
看来大师兄神思不属一事的确与无忌有所关联,无忌这孩子以往写信,都是恭恭敬敬地写“安启”而非“亲启”,要么这封信根本就是别有居心者冒名所写,要么就是这封信的确是无忌亲笔所写,但里面写了一些最好由大师兄亲自察看的重要内容,如果是后者,上面到底写了什么重要消息呢而无忌又到底在何地他现在状况如何
俞岱岩挥了挥手,让这个小辈弟子自行离去,临走前叮嘱道“你先回去吧,今早的事你务必要守口如瓶。”
“弟子晓得。”对方应道。
俞莲舟、俞岱岩、张松溪、殷梨亭师兄弟几个把宋远桥有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一个遍,但就是没找到大师兄的身影。
殷梨亭问“大师兄会不会是直接离开武当了”
张松溪摇了摇头“我问过守门弟子,他们谁也没在山门处见到大师兄经过,大师兄应该还在武当。”说着他又否定了自己的推测,“以大师兄的轻功,如果他真的从山门处离开了武当,那些年轻弟子估计也察觉不到。”
俞岱岩曾常年瘫痪在床,这多年的苦难生活磨得他不得不养成了一副多思多想的性子,自刚才,他就一直没有说话,直到此时他才开口,道“我想,有一个地方我们还没有去看一看。”
俞莲舟“你是说”
殷梨亭催促道“两位师兄你们就别卖关子了,我们好不容易才得知了无忌的消息,大师兄又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还是早点找到大师兄吧”
俞岱岩叹了一声,转身看向武当后山,他说“我猜着,大师兄是去见青书了。”
殷梨亭闻言一愣。
一抔泥土被扬起,刷刷的拨土声连绵不绝。
宋远桥面色沉肃,他手中拿着一柄长剑,剑未拔鞘。他就用一柄带鞘长剑,运上内力,一点点的用剑挖去碍事的泥土。
此时此刻,他挖出来的土堆已经在身侧积攒了半米多高。
剑用得不顺手了,就顺势打上一掌,打得尘土飞扬,然后继续向下挖去。
俞莲舟等人赶过来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