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年一怔。
他呆呆地转过脸,去看贺南楼的表情。小楼脸上的神情很认真。
乔安年忍不住想,小楼又可以陪他多久呢
等今年过去,明年六月就要中考。
他跟小楼现在是同班同学,他还可以让自己死乞白赖住进去。
等升上高中,哪怕他们真的很幸运地考上同一所学校,也不一定会分到同一个班级。
总不至于顶着个初中同班同学的身份,一直在小楼家这么住下去。
要是两个人以后不在一个班级,甚至不在一个学校,他跟小楼两个人还会还怎么亲近吗
乔安年以前也想过这个问题,就是等他上了高中以后怎么办,平时当然可以住学校里,可放了假呢他连属于自己的家都没有。
只是以前每次有这个苗头,他就不会再往下想,怕学习会分心。
心里,也会很难受。
他已经多少习惯跟现在的生活了。习惯每天跟小楼一起上学、放学,每个晚上小楼给他练英语听力,他给小楼圈重点,他们相互抽查彼此对于知识点的掌握。
“不相信我会一直陪着你”
乔安年连忙摇头,“不是,不是。没有,没有,怎么会呢。”
在贺南楼开口之前,乔安年赶紧转移话题,“我刚刚就是在想高中你是想要去嘉南,对吗”
“嗯。”
嘉南的重本率是最高的,也只有嘉南,才能配得上乔安年。
乔安年心中的斗志被点燃,他本来想要跟贺南楼击掌,结果发现他们两个人手里都拎着东西,不方便。
激动之下,他就拿的额头轻碰了一下贺南楼的额头,“好那我们就约定,高中嘉南见”
贺南楼“”
回到江城以后,乔安年跟贺南楼两人就投入到紧张的学习当中。
期中考一过,轮几遍月考,期末也就被提上了日程。
时间的分界线变得有些模糊。
对于初三的学生们而言,一个星期,两个星期,一个月,两个月,都不如第五次月考、第六次月考来得对时间有更加直观的感受。
乔安年跟贺南楼两人几次月考,成绩都很稳定,甚至几次考试,两人的总分都还在进步。
贺南楼成绩上的进步,把那个将原身往这里一扔,就再也没有过问过的父亲也惊动了。
主动打来电话嘘寒问暖,又被他一句抄的全校第一的卷子,给气得挂断了电话。
父母对子女的爱都是无条件的,大概是这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孩子不够听话、不够优秀,甚至是性别不是男,就可以被轻易丢弃。
过了不久,原身的父亲又打来一通电话,说是他向班主任了解到,他的成绩就是自己考出来的,而且就是全校第一给他做的辅导,才会有这么大的进步,问为什要骗他,是不是还在怪他把他送回江城这件事。
被他一句“你想多了,我就是故意气你”这种直白地回应,气得在电话那头抽成了呼吸机。
后面更是再一次直接挂断,只是偶尔还是会打电话过来关心地问几句,跟之前不管不问的态度比起来,判若两人。
如果不是怕对方联系不上他会直接找上门来,贺南楼会直接把人给拉黑名单。
不管怎么样,这么一个小小的插曲,对贺南楼构不成什么太大的影响。
越是临近期末,大家学习的势头也就越足。
乔安年每天的生活也都被安排得满满的。
除了像是学校跟任课老师都比较重视的月考,篮球、长跑等几项体育训练跟测试也越来越频繁。
毕竟,比起像是语数英这些学科科目,体育是能够在短时间内最能够取得进步的,也最容易拿到满分。
“我说安年,你这会不会太拼了啊才跑完一千米,你好歹让自己喘下气啊下个学期才中考呢还不到争分夺秒的时候。老师都说了自由活动。这个时候当然要好好地去玩一下,背什么英语单词,简直是对时间的浪费。”
手中的单词小本被抽走,手里被递了一瓶矿泉水。
乔安年坐在主席台下面的那一块阴凉的地方背单词,江城的冬天,总是过着过着,就变成春天。
今天也是,男生们跑完一千米,一个个大汗淋漓,操场上把外套脱了,穿短袖的都有。
乔安年记得正投入,抬头跟林嘉嘉道了声谢,接过他递过来的水。
习惯性地端到嘴边就喝,什么也没喝到,低头一看,这才想起来这水的瓶盖还没拧开。
乔安年忍不住想,他是不是有一点点被小楼给惯外了
因为小楼每次都会把瓶盖给拧了,再把水递给他,以至于他刚刚接过嘉嘉的水,竟然想也没想地就递到了嘴边。
乔安年喝了一口,把瓶盖给拧上,矿泉水瓶放到脚边,微带着无奈地道“小楼刚刚陪着我,沿着操场走了半圈了。我现在不累,把单词本还我。对我来说,上学期间不好好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