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这两个字,不是张父回的,也不是张母回的,更不是张倩柔回的。
病床门口,乔安年穿着病服,他环视着众人,“到底出什么事了为什么小楼也住院了”
张母吃了一惊,“年年,你,你怎么过来了”
“年年醒来后就把你们一起被的事情给忘了。等会儿他要是问你,你挑着、拣着点说,他才刚醒,我怕他一下都想起来后,可能会害怕。”
母亲跟乔安年在说着话,张倩柔对贺南楼小声又快速地解释,这才从床边站起身,“你跟小楼两个人先聊。我先送你外公、外婆回酒店休息。”
如果是由她来解释,只怕年年要气她先前的隐瞒。
乔安年一点也不喜欢这种所有的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他一个人被瞒住的感觉,却也没有发火,他甚至提醒了一句,“送外公、外婆回酒店前,您别忘了带外公去拍个片。”
孩子究竟是在外面站了多长时间
怎么,怎么连老头受伤的事也知道了
张母跟张父的脸上的神情多少有点局促,这事整的,他们只是想先让年年安心养病而已。
张倩柔轻声地回“妈妈知道的。”
张倩柔转过头,问一旁的贺惟深道“惟深,你跟我一起送下我爸妈,可以吗”
提这个要求时,张倩柔多少有些犹豫,怕贺惟深会拒绝。
她几乎没对惟深提什么要求过,她想不起来,她上一次要求惟深的是什么事,真的太过久远了,因此她一点也没把握惟深会不会答应她。
幸好,惟深竟然点头同意了。
乔安年松了口气。
张倩柔跟贺惟深一起先送父母出去了,乔安年哪怕不高兴大家瞒他,还是礼貌地跟长辈们道了别。
病房房门关上,乔安年的视线从关上的病房房门上移开。
他转过头,慢慢地走向病床。
贺南楼漆黑的眸子注视着青年。
那天乔安年怀里晕过去之后,他们就一起乘坐警车,送进医院。
张倩柔跟贺惟深也随之赶到,他们两个人分别被安排在不同的病房。
他去看过乔安年几次,烧得还是很厉害,人还没有醒来。
护士看得紧,他每次待不到一个小时,就会被要求回他的病房。
贺南楼发现,生病似乎是一件非常很容易减体重。
至少对于乔安年来说是这样。
只是住院两天,乔安年的尖下巴就出来了。
乔安年在床头坐下,一瞬不瞬地盯着小孩儿,微带着惊奇的语气,“宝,你长胡子了”
贺南楼“你也是。”
他不是第一天长胡子。
只是之前打理得比较勤快,这一次下巴受了点皮外伤,所以胡子才又长出来了而已。
乔安年于是摸了一圈自己的嘴巴周遭,是有点扎手,笑了,“还真是。”
他刚才照镜子的时候,注意力全在他额头的纱布上了,压根没注意到他的胡子。
摸了一圈自己的胡子以后,乔安年把手给放下了,带着新奇,去碰了碰小孩儿的胡子。
挺软,反正比他的软多了。
啊。
神奇,他的小团子,是真的长大了。
自从这具稍微长大以后,贺南楼就不是很怕痒,但是当乔安年的手沿着他下巴摩挲时,还是会痒。
贺南楼把乔安年的手给拿了下来。
乔安年本来想要把手给收回去,被小孩儿给握住了。
他也没费那个劲,索性就让小孩儿握着。
“我醒来后,完全不记得自己昏迷前的事,只记得我们要出门去买鞋。不记得自己怎么发的烧,也不记得怎么住的院。”
交代完自己的记忆情况,乔安年勾了勾唇,笑着问道“所以,能说说么我昏迷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