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丰盛的,晚餐后一个半钟,罗伯托去洗澡,再下楼在放物品的客房铺张席子等着针灸,只穿着大裤衩,身上披着毛毯。
恩佐将药从药罐里倒出来,满满一大碗,黑乎乎的,中药味浓的呛人。
将需要的工具摆开,乐韵从背包里拿出一袋药丸子,再从小背包里捧出翡翠玉盒和几只小瓶子,取药丸子和药瓶里的药调出一小碗药汁,再冲到熬煮出来的药汤里让老先生喝。
恩佐和米罗坐在旁当观众,有点紧张。
罗伯托一气将药汤灌下肚,拿掉毛毯,自己四平八躺的躺好,刚开始因为晚上气温低,觉得冷,很快全身发烫。
乐小同学将针套搭手腕上,取针,一手飞针术,针针飞刺人的穴道,让人看得眼花缭乱,帮老先生扎着针,她扛着一只圆柱桶放厨房的火灶上熬,等烧开水,再放一份药进去,回头坐等半个钟又调和一份药汤让老先生喝下去,再添加十几根针。
隔半个钟又调配一份药汤给他喝下去,取走面前的针,让他趴着,在背上扎针,针灸四十分钟,结束。
做完针灸,罗伯托全身都是汗,大裤衩也是湿嗒嗒的,裹上毛毯回房洗澡,因为很疲惫倒头睡觉。
米罗本来想陪小朋友守着熬药,被轰走,和恩佐老管家去休息。
猫厨房的乐小同学,先回空间打坐,到半夜三点后再出空间,将几种药丢进锅熬煮,又重新搬只锅上炉,丢进大堆新鲜药材熬,熬两个钟,沥出残渣,五点半时分将给罗伯托的药搬下炉冷凉,另一炉开微火熬,自己回房刷牙洗脸。
阿历桑德罗眼眶里溢血泪滴,这一刻,他不是在在某个地方翻手为云覆手雨的大人物,不是什么家财万贯的大富翁,他只是个父亲,一个为孩子的身体牵肠挂肚的父亲。
走遍世界,耗资无数,得到无数失望,心中积攒的失望几乎能将希望压得坍塌,就在此时看到了新的署光,巨大的惊喜来得如此猛烈。
不仅收获到了希望,还收获到了孩子对他的谅解。
阿历桑德罗喜极而泣,亲吻孩子的额头“不不不,我的孩子,是爹地对不起你,让你承受了这么多年的痛苦,我知道你发病时很痛,我还是不愿意放弃,不顾你的感受,让你承受一次又一次的折磨,我很抱歉。”
“我知道的,您希望我活下去,谢谢您的坚持。”阿米地奥拥抱着父亲,他想过自杀,被人看守着死不成,因为父亲的坚持,他才能活到看到希望的这一天,至少能生个孩子代替他陪伴父亲,弥补他不能安慰父亲失去亲人的痛苦。
少爷和先生冰释前嫌,六个保镖为之喜出望外,少爷先后失去母亲和哥哥,妹妹,他自己后来也意外被绑架,被救回来,身与心灵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对先生存有怨恨,不能原谅先生,这一次,少爷终于放下心结,与先生和解,他们也不用再时时担心少爷想不开自杀,先生也能放心。
罗伯托看着相拥而泣的父子,为之倍感欣慰。
阿历桑德罗抱着自己的孩子,心中涌上幸福感,能被理解,是最大的收获和孩子给他的最好回报。
过了一阵,松开孩子,擦拭眼角,转身,优雅的向众人表示歉意“对不起,我太高兴,失礼了。”
“啊,不用道歉,这是值得高兴的事,老伙计,请坐,我们再听听美丽的小姐有什么医嘱,阿米地奥的饮食起居有什么需要注意的。”罗伯托招呼老友和青年保镖们坐下说话。
阿历桑德罗对东方少女更加礼敬,请医生坐下去,他再坐自己孩子身边。
恩佐老管家再次泡茶。
其实,对于阿米地奥的吃食有没什么忌讳,在没有正式治疗前,忌不忌无所谓,乐韵明确的告诉他们实话,只说一句“现在开始不能给他吃牛肉和帝王蟹,不只是帝王蟹,所有蟹类不能吃,牛肉制品也不能吃,鱼子酱尽量少吃。”
“不能吃牛肉”一干人一脸呆愣,不能吃牛肉,不能吃牛肉制品,不能吃帝王蟹,不能吃鱼子酱
“那我吃什么”阿米地奥强烈不满“不能吃牛肉,还能吃什么”
“可以吃土。”
“啊”惊呼一片。
“吃土是开玩笑的,”外国人不懂大天朝的幽默,乐韵瘪嘴,只好解释“阿米地奥的病源很复杂,他曾被人注射过特殊药物,其中有疯牛病的病源液体,各种特殊药物在体内造成极大破坏力,现今的病状即是以前的药物所致,所以不吃牛肉更安全一些,蟹类性寒,会刺激他衰弱的神经系统,容易引起发病,如果,有作记录,你们会发现他在每年产蟹季节病发作率更高。鱼子酱中有些成分也对他身体不利,少吃一点。”
少女说自己的孩子曾被注射过病牛病病毒,阿历桑德罗眼中闪过凌厉的杀气,竟然拿他的孩子试药,没灭那几人的家族,太便宜他们了
阿米地奥脑子里闪过一些不堪回首的片断,瑟瑟的打了个颤,抿着唇不说话。
法拉利家的保镖们一致点头,表示自己会注意少爷的饮食,不让少爷吃不该吃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