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不必来了”
结果第二日,那学子还真就不来了。
且一连好几日,周夫子都未在学堂上瞧见他。他心中顿时越发生气,便喊来与那学子家里住得较近的另一学子询问。
却听得对方站在那一脸吞吞吐吐的说道,那学子如林立泽一般,已经转学去县城学堂了
周夫子闻言怒火更甚“好,好得很我倒要看看,他便是转去县城,又能学出个什么东西来”
可周夫子万万没想到的是,这竟然只是一个开始。
后面陆陆续续的,原本拜读在他学堂里的学子们,都开始一个个的退学,然后转去别的学堂去了。
而这一切,却都跟林立文想出各种好使的农具,使得大家种田变得容易,所开荒田变多和他所传授众人养猪有关。
因为田里收成多了,所养的猪又挣来了不少银钱。村民们的生活得以了改善,所以大家在遇到不平之事的时候,他们终于也有了一些反抗的能力。
毕竟谁家的孩子不是爹娘心头肉若非没得选,谁也舍不得自家孩子受委屈。
而周夫子在学堂学子一个个退学后,终于开始心生着急。
他虽是秀才,可家境并不佳。于种地一事上,更是不行。所以这些年来,维持家里生计的主要经济来源,便是学子们的束脩。
面对生活困境,周夫子再是性情高傲,如今也不得不拉下面子,想法子尽量把剩下的学子们留下来。
然其他学子们见着同窗纷纷退学转去其他学堂后,心中也有所动摇便也开始与自家爹娘说去于是即便周夫子已经开始改变,但终究还是为时已晚。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另一边。
为着不耽误来年春种,林立文不得不在寒冬腊月里,与林老二一块坐上马车,随严侍郎所带领的官差们赶去了更为寒冷的北地吉州。
因着天气越来越冷,林老二如今也都是乖乖的坐在马车里,再没有之前入京时打开马车车窗,探头瞧外面景致的闲心了。
一路这般风雪兼程的赶路,他们甚至是过年,都是在路上过的。于是等终于到了北地吉州时,已经是一月下旬了。
到了地方后,严侍郎还需要与当地的州府刺史以及各官员会见等事宜。但林立文这等小官却不用,所以他跟林老二便直接落住在了屯田司在当地的管辖衙门里。
“大郎,这吉州实在是太冷了瞧这都快二月了,居然还在下雪”吉州不仅下雪,还爱刮风。这风雪天里,林老二穿着厚重的棉衣棉裤依旧觉得扛不住,整个人就差没趴进火盆里去了,脸上也是一片忧愁“我瞧着那木炭怕是会不够用”
作为官职人员,林立文虽只是从九品小官,但进了这屯田司衙门后,每月也能领到一定数额的木炭。可一来数额并不多,二来还有林老二也需要用。
林老二虽然是来帮衬林立文的,但他身上却无官职,故这碳火他是领不到的。
于是为了节省木炭,现如今他们叔侄都是住一个屋,睡一张床的。但即便是这样,那点木炭也还是不够。
“既不够用,那咱们便去外面买些回来。”林立文说道。
作为从京而来的官职人员又一好处便是,林立文出门不论是否公干,都可以乘坐屯田司所配置的牛车。
且若他们需要的话,还有衙役帮忙赶车。
然而林老二却摇头拒绝了,只问过购买木炭的大致地方后,便表示他可以自己赶车。这一切则是因为,林老二见着那衙役身上的穿着,委实太过单薄。
林老二虽一直喊冷,可他全身上下却都穿着了厚实又保暖的棉花所缝制的衣物。
一边赶车,林老二一边与林立文说道“我瞧着那衣裳,应是麻布做的,里头缝的不知是什么,但那么单薄,想来也不会多保暖。”
然这话才刚说完没多久,架着牛车的林老二便瞧见几个行人穿着更为单薄的麻衣,在风雪交加的天气里,缓缓的行走着。
林老二顿时大感震惊“他们都不怕冷的吗”
同样瞧见这一幕的林立文,目光从她们身上的穿着,最后定格在了他们的脸上。因为这些行人所露出来的神情,皆是习以为常的平静。
人怎么可能不怕冷
不过是受困无保暖之物的麻木罢了。
待到了购置木炭之地,见到的依旧是一些穿着单薄麻衣者,其中偶尔夹杂几个身穿羊皮袄子或是貂皮者。
搁他们衡县,这种穿着一般得是家产颇丰者才可穿着得起的。然而让林老二意想不到的是,那些即便是穿着貂皮的富户,在瞧见他们身上的穿着后,眼睛却是十分羡慕的看了过来。
不仅如此,几乎是他们走到哪,周围人的注意力便都盯到哪
“大郎,你看这”从未被人这般注视过的林老二,心头都有点发慌了。
“二叔,你莫慌。”林立文蹙着眉安抚了一下林老二,随即走向一处离他最近的铺子,指着自己身上的棉袄询问“店家,我此次出门银钱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