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打得不轻,换作是我的脑袋,估计已经开花了。
但ikey坚强的一声都没哼。
三途悻悻地收回手,很不甘心地说“可是ikey,这个女人来历都不清楚”
“需要我重复第二遍吗”
即便是顶着一张鼻血脸,ikey的表情也十分具有震慑力。
两人之间的态度倒像是上下级,可他们不都是关东万字会的马仔吗
三途终在ikey的眼神中偃旗息鼓。
他在出去前也不忘恶狠狠地剜我一眼“老实点。”
不老实的我在他刚才的真实一击之下,也老实了。
我这一晚上遇到的人里,三途是唯一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狠角色,远比灰谷兄弟和ikey更可怕,他是真的想砸死我。
我看着他把门关上,心有余悸地问了ikey一句“你没事吧”
“有事”ikey鼓起腮帮子,“胳膊痛死了。”
“”
很神奇,刚才还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人,竟然因为三途的这出闹剧,都平静下来了。
ikey松开我,把胳膊举到我面前给我看“都红了”
岂止是红了,上面已经留下了擦伤,到明天肯定要乌青一块。
这是替我受的伤。
虽然他因为特攻服的事凶了我,但在关键的时候,还是选择了保护我。
想到这里,我心里有些内疚,有些感动,又有些不合时宜的开心。
嘴上却嘟囔着“那你找三途君要赔偿呗。”
我准备去找医药箱,帮他处理伤口。可刚一站起来,脚腕处便传来钻心般的剧痛,我疼得一下子又跌回ikey的身上。
他的视线移到了我的脚上。
“更严重了么”
“没有嘶,你在干什么”
这家伙竟然捉着我的脚踝,解开了绷带。
“叫你刚才别闹了,你非不听。”ikey斥责道,“你自己看看。”
脚踝果然比下午在医院时更肿了。
我疼得直吸气,但ikey还在数落我“你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还跟我打架”
他又把错误归咎到我一个人身上。
“够了”我打断了他的话,气呼呼地说,“ikey大人说的都对,全是我的错,行了吧。”
“”
ikey不吭声了,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伸手从地上摔烂的花束里捡了一根棒棒糖。
然后他剥开糖纸,放进了嘴里。
我欲言又止都摔过了,怎么还从地上捡起来吃
“是西瓜味的,味道不错。”他说。
我假装没听到,偏过了脸。
“柚子宝。”
这次他叫了我的名字,我没法假装没听到了。
“干嘛”
“我以前没怎么和女生相处过。”
“呵,我还没怎么和男生相处过呢”
“那这样的话,就扯平了。”ikey顿了一下,“不准再吵架了,谁先吵谁就是错的一方。”
我愣愣地看着他突然变得严肃的表情,下意识地说“哦。”
ikey唇角一牵,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眼睛也弯出两道很轻的弧。
哎,本该是一个美少年,如果忽略不计他脸上的鼻血
三途不靠谱,但马仔三人组的九井很靠谱,他第一时间为我们送来了医药箱,并且一点也不八卦,放下东西就退出了房间。
ikey叼着棒棒糖,替我重新上药和包扎。
我忍不住说道“我还是去医院再看看吧。”
“就这点小事,”他嗤笑,“你就信我吧。”
“主要是帮你检查一下鼻梁骨。”虽然我已经帮他擦掉了鼻血,但内伤无法判断,“都撞出鼻血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软组织挫伤。”
没想到我的头居然那么硬,堪比头柱。
ikey手一僵,差最后一步就能打好的绷带蝴蝶结也散了。
他只好解开重打。
“我是天气干燥引起的。”
“昨天不是刚下过雨吗”
“雨不够大呗。”他有些烦了,撇了撇嘴,“与其纠结这种事,你还不如把我的糖整理整理。”
他指的是地上被他扔掉的棒棒糖花束。
我抱怨说“那不是你自己扔”
“嘘。”ikey朝我竖起一根食指,“谁先吵谁就是错的一方。”
谁先吵谁就是错的一方。这是我们刚刚的约定。
为了不成为过错方,我只能将棒棒糖一根根再插回塑料花托里。
一束棒棒糖很快复原了,样子和原先并没什么区别。
ikey单手托腮,将它举在手里观察“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收到花。”
确实。
一般都是男生给女生送花,很少有女生给男生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