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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练一脸惊讶地看着他们,欲言又止,两方安静地对峙了几秒,他又默默地滑走了。

“搞定,”顾锦弯下腰,重新去穿滑雪板,“继续。”

司亭山有些没回过神来,“你可真”憋半天憋出了后两个字,“随便。”

顾锦轻飘飘地扫他一眼,一脸“不是吧,亲个嘴而已,对你来说是什么可以约定终生的大事吗”的表情。

被这样的眼神看着,如果自己表现得过于在意,就输了一样,谁也不会在两人你来我往的抗衡中主动认输。

于是司亭山扯扯嘴角,“我的意思是,你的吻技可真随便,跟季霄在一起五年都没锻炼出来吗,烂透了。”

“逢场作戏的时候,用不着吻技。”

司亭山“”

妈的,说不过他,好气

他们在这儿实打实地滑了一个多星期的雪,司亭山前几天还陪他过来,后来自己滑厌了,各式各样的朋友圈也发了七八条了,估摸着能被他轰炸到的人都轰炸到了,甚至有人开始发消息问他

“就这么爱吗陷进去了”

气得他差点没吐血。

索性自己在酒店睡了两天觉,放顾锦一个人去滑雪场练习。

这天晚上用餐的时候,顾锦终于对他说“滑雪场我之后不打算去了。”

司亭山双眼一亮,立马坐直了,“我们去换换别的项目,跳伞怎么样或者我带你去赛车只要你别玩一个项目,就跟要去考职业证书似的就行。”

司亭山实在是心有余悸,这些原本只是玩乐,生生被顾锦弄出了一副头悬梁锥刺股刻苦考学的气势。

顾锦显得有些遗憾,“下次吧,我收到我之前面试公司的入职通知了,下周一要去入职。”

“啊”语调听起来就很不爽。

“打工人就是这样,不像你们,可以这么随心所欲。”

司亭山不解“你还用自己上班吗跟季霄在一起五年,没捞个千八百万的”

顾锦手里的餐刀一顿,然后力道不变地切了下去,“捞了栋别墅,市价应该四五千万,还有辆车,五十万,只可惜都变不了现,所以还是要打工。”

司亭山“啧”了一声,“对于别人来说还行,对于季霄来说,稍显小气了点。”

顾锦轻笑“没什么小气不小气的,当初是你情我愿,他一分钱不给也没犯法。”

司亭山就用一种看恋爱脑的鄙夷眼神看着他,“我虽然身家没他雄厚,但我比他大方,你跟我的话,我保证你到时候拿到的不止这些,怎么样”

他可能不记得了,当初顾锦刚跟季霄在一起不久,他在卫生间碰巧和顾锦遇上,当时就说出了几乎一样的话,被自觉受到侮辱的顾锦口不择言地骂了回去。

现在的顾锦听到这些,却觉得这种明码标价比真诚示爱要善良得多,于是他轻轻笑了笑,“抱歉,我最近考虑了一下,觉得我暂时还没有做好准备,这么快重新进入一个稳定关系。”

司亭山立马变了脸色,“你还是觉得跟我很无趣”

他还记得顾锦在“深巷中”对他说的话,这让他觉得自己好像又在魅力上输给了季霄一次,这种输掉的感觉他非常不喜欢。

“倒也不是,换句话说就是,我还想玩玩。”

即使已经放纵了下去,顾锦还是有种奇异的道德感,不管什么关系,至少确认了关系之后,就要给对方最基本的忠诚,他暂时还不认为有人值得他给予这种忠诚。

“不过,如果你只是想拿我气季霄,我随时愿意配合,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

司亭山趴在“深巷中”的吧台上,手指不住地拨弄着酒杯,自从上次跟顾锦聊过,他们回到海市之后,他就没有再主动联系过他。

他心里有点不太舒服,哪不舒服也说不上来,可能是又被顾锦拒绝了一次,让他觉得非常丢脸

他在这儿正抑郁着呢,抬头就看到了几个更让人倒胃口的人。

池邵阳和俞轻他们一行人走了进来,司亭山翻了个白眼,把头换了个方向继续趴着。

伴随着走近的脚步声,有人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身后,池邵阳欠揍的声音响起,“司亭山,我们今天带了新朋友过来捧你场,够意思吧,拿最好的酒出来招待啊。”

司亭山坐起来,回头刚准备开骂,才发现他们身后站着一个陌生男人。

他穿着酒红色的衬衫,腰身很细,衬衫下摆不太规矩的只塞了半截,明明是不太好驾驭的颜色,却被他精致的眉眼勾勒出属于颜色本身的明媚,只安静地站着,就有股肆意张扬的味道。

司亭山挑了挑眉,纯纯欣赏了一番美色,才开口问“这谁”

俞轻打量了他一眼,“你不认识”

“他是什么世界名人吗需要我认识。”

程枫皱皱眉,像是不太喜欢他的尖锐,却还算有礼貌的站在原地,只是他虽然没有出声反驳,却不是出于绅士的包容,而是一种不屑与蠢人争论的高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