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要银子,颜雪怀哪怕万般不愿,面对他这个亲伯父,也只能乖乖地掏银子。
听说京城里的御史们铁嘴铜牙,就连皇子王爷也敢弹劾,更别说是王妃了。
颜雪怀敢不给他银子,他就把这事传得人人皆知,到时御史们参上一本,到头来这银子还是要给他。
颜昭山的想法非常完美,可是现实却是无比残酷,他连颜雪怀的面都没有见到,便稀里糊涂被绑在这里。
“你可知那位贵人是谁”李绮娘问道。
“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贵人在马车里,我连人都没见到,只能从声音上听出,这是个女子。”颜昭山哭得眼泪鼻涕一起流,他上当了,他太可怜了。
女子
李绮娘想起了一个人来。
如果是那个人,那么这个人想要对付的人,就不只是她们母女,而是整个国公府
能从苦役里找到颜昭山,又对国公府恨之入骨,想要借着颜昭山之手,让整个国公爷颜面扫地的人,李绮娘只知道一个,就是柴姝
福王叛乱,祸延子女,柴姝的郡主已经被夺了,现在她只是一介平民。
按照颜昭山所说的时间判断,当时福王已经起兵,柴姝也已经被夺爵了。
李绮娘又想起了被柴姝养歪的齐缨,她咬牙切齿,但是却冷静下来。
之前,她以为颜昭山是冲着她们母女来的,她不想把齐慰卷进来,便想着自己解决,可现在看来,情况远远不是这样简单。
“再把他的下巴摘下来,先关在这里,不用给他送饭。”
李绮娘转身出去,颜昭山急了,张嘴要喊,珍珠出手如风,颜昭山张开的嘴便合不上了,口水哗啦啦流出来,只能眼巴巴看着珍珠跟在李绮娘身后也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李绮娘对珍珠说道“他既是被人指使的,后面说不定有人跟着,你叫上几个人到外面看看,有可疑的便先抓了。”
“好。”珍珠答应着便往外跑,他没有去叫府里的人,还是找到正在前面看娶亲姑爷的周扫尘,周扫尘一听二话不说,带着她手下的两名兄弟,跟着珍珠出去。
这两年天下太平,周扫尘大多时候都在京城,闲得她快要长出草来了。
今天终于有用武之地,周扫尘如同打了鸡血一样精神。
这种事上,她是专业的。
不到半个时辰,还真抓到了两个人。
今天宾客众多,这两个人自是不能送回国公府,珍珠想起上次关齐缨的那处宅子,那处宅子是李云盼的,她很少回京城,索性就让珍珠给她看宅子,如今这处宅子的钥匙还在珍珠手里。
眼下正是一年里最好的季节,不冷不热,暖洋洋的,府里处处花红柳绿,招待女眷的地方选在敞厅,李绮娘刚刚走进来,一个小丫头便飞奔着跑了进来“吉时到了,要发妆了”
李绮娘忙道“走吧,咱们都去看看。”
钟氏先前看到李绮娘匆匆离去,她的心便悬了起来,现在看她神色如常地回来了,钟氏放下心来,想来就是去看贺礼了。
她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和李绮娘一起,陪着女眷们去看发妆。
今天只是催妆,还不是亲迎的正日子,因此今天过来的女眷,都是与国公府走动得比较频繁的,嫁妆一早就摆在院子里,女眷们都已经看过了,这会儿看到发妆,难免又是一阵赞叹。
有的人赞叹定国公对这位继女是真的大方,但很快就想起来了,这位李夫人也是一位抓钱的好手,家底丰厚,再加上还有一个漕帮,听说那位周大当家,是带着整整一大船的东西回京的,当时在码头上有很多人看到,一问才知,这一条船上的东西,全都是周大当家给外甥女的添妆。
更有那些盯着庄王的人家也在思量,她们都是家中有适龄女儿的,庄王妃的位子还空着。
原本还觉得凭着自己家的家世,女儿的人品相貌,足够嫁进庄王府了。可是现在看看睿王妃的嫁妆,各家女眷心里便打起鼓来。
睿王妃是皇帝登基后迎娶的第一个儿媳妇,也是第一个以王妃的身份出嫁的,太子妃和端王妃,都是成亲多年之后才封的。
因此,睿王妃得到的关注也是最多的。
隔辈的不说,就说同为妯娌的庄王妃,她的嫁妆就会被世人拿来与睿王妃对比。
若是与睿王妃不相上下也就罢了,若是比不上,那就少不了被人取笑。
李绮娘还不知道,她给宝贝闺女准备的嫁妆,让原本想把女儿嫁进庄王妃的人家,望而却步了。
其实,颜雪怀的嫁妆单子,李绮娘是提前送进宫,请皇后修改过的,皇后考虑得比她要多,在做修改时,便考虑到了以后的庄王妃。
皇后自己便是出身世家,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这些世家是怎么嫁女儿的。
老祖宗们要一碗水端平,大大小小的事都要按规矩按旧例,嫡女有嫡女的嫁妆标准,庶女有庶女的嫁妆标准,出了一位王妃,也顶多是在原有标准上多加两三成,说不定这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