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周小白的亲生母亲。
周弘嘴角的笑容有些苦涩,他叹了口气,说道“这就是我前面说的,你比我聪明,从我的三言两语里,便发现不对劲了,我却直到万千出生,才知道阿阮的问题。”
李绮娘神色凝重,这位阮娘子来历神秘,该不会是哪家的逃妻或者逃妾吧
周弘喝了口茶,继续说道“后来我时常借着看望小梅的机会去找阿阮,刚开始时纪婆子像防贼一样防着我,可是我却发现,阿阮并不讨厌我。阿阮想吃瓜子,我就买了各式各样的瓜子,阿阮连话本子都没有看过,我每次去的时候,便买上很多话本子给她。
渐渐的,纪婆子对我便不再那么防备了,我第一次见到阿阮是在平城,后来又不肯住在平城,因此我便怀疑阿阮是平城人。
有一次,我又去许阳看望阿阮,便提前让兄弟到平城,买了很多平城特产的点心糖果,我原本以为阿阮是吃过的,没想到她竟然全都没有吃过。
看着阿阮吃得开心,我告诉她这都是老字号的铺子里的。
阿阮便和我说,她家里把她管得很严,外面的东西她没有听说过,也没有吃过。
那一次原本挺高兴的,可是说着说着,阿阮就哭了起来,她哭着哭着,忽然朝墙上撞了过去,我没有防备,想拉住她可是已经晚了。
阿阮的头上撞了一个大包,她也晕死过去。
当时纪婆子出去买菜了,等她回来以后,我和她说了这事,纪婆子让我以后不要和阿阮说起她家里的事。
那是我第一次问,也是最后一次。
又过了大半年,我大着胆子向阿阮求亲,阿阮却不答应,她说她不能和任何人成亲,否则只会连累别人。
我有些急了,我说我是一个土匪,也不知道背了多少人命,根本不怕被她连累。
可她就是不肯,我那时年轻,血气方刚,借着酒劲儿就”
李绮娘瞪大了眼睛,大哥,你竟是这样的禽兽
周弘连忙摇头“妹子,你别多想,我没有,唉,我就是抱了她,亲了她。”
李绮娘松了口气,可还是狠狠瞪了周弘一眼,周弘脸上的那道疤更红了。
“那天以后,我没有离开许阳,晚上睡客栈,白天就跑去缠着她,软磨硬泡,我知道她也心悦我,否则以她的脾气,那天我抱她时,她就会用刀砍我了,她没有那样做,肯定就是心悦我的。
我的功夫没有白费,有一天,阿阮终于和我说话了,她说她想好了,她想生个我的孩子。
当时我高兴得都要傻了,我以为阿阮终于要给我当老婆了,可是我没有想到,她说生孩子就真的只是生孩子。
她说不和我写婚书,我想我是个土匪,她来历不明,不写婚书就不写吧。
可她连喜酒也不让办,我说只是请我的兄弟们来喝喜酒,她却不答应,她说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们的事,如果我不答应,她宁死也不会嫁给我。
我虽然不开心,可是心里也清楚,阿阮是担心有朝一日,被人知道她和我的关系,会连累到我。
虽然我不知道她究竟为何会有此担心,但是那个时候,我的愿望就是能够娶到阿阮,别的全都可以不在乎。
纪婆子给阿阮梳头开脸,我给咱爹咱娘设了灵位,我和阿阮在灵位前拜堂成亲,我们喝了交杯酒,从此便做了夫妻。
这十几年来,除了我和阿阮,就只有纪婆子和长大后的腊梅知道我们的关系,就连我的兄弟们,包括老二,我也没有告诉过。”
李绮娘动容,她听到周弘说在父母的牌位前拜堂成亲时,泪水便潸然而下。
周弘看到妹妹哭了,自责道“是大哥不好,怎么倒把你给说哭了,乖,不哭,大哥和你大嫂自己觉得这样成亲挺好的,没啥,真的没啥。”
李绮娘吸吸鼻子,挤出笑容,问道“后来呢,你还没说万千和小白为何会抱到山寨里养大。”
“嗯,是这样的,我前面也说了,阿阮是有些不对劲的,当时我没有在意,也没有多想。
我在山上算着阿阮快要临盆了,便赶了回来,阿阮生万千的时候,我在门外等着,我听到产房里传出孩子的哭声,我高兴极了,更要进去,产房的门从里面被撞开,稳婆发疯般跑了出来,纪婆子追出来,让我拦住稳婆,我以为稳婆对阿阮做了什么,便将稳婆扭住。
没想到稳婆却说,阿阮要杀她。
后来我才知道,稳婆拿剪子给孩子剪脐带时,阿阮看到那剪子,便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竟然扑上去要掐死稳婆,好在她刚刚生下孩子手上没有力气,又有纪婆子在旁边,才没有闹出大事。
纪婆子对那稳婆一个劲儿地说好话,我心里烦燥,便对稳婆说,如果敢在外面说三道四,我就把她们一家子全都宰了。
我给了稳婆一百两银子。
我脸上有疤,身上又有匪气,那稳婆给吓坏了,再说她干上十年,也存不下一百两,她拿了那一百两银子,次日便带着丈夫和孩子回了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