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绮娘也很高兴,她还没有亲自向二人道谢。
可是她的谢字还没有出口,周氏姐妹便向她施礼“婢子见过三娘子和表小姐。”
李绮娘再要道谢,二人直说不敢当。
颜雪怀看看时辰已经不早了,便对姐妹俩说道“你们二位来得正好,我娘和我要出去一趟,二位姑娘可否与我们同行”
周扫尘和周除垢自是一口答应,周大当家就是让她们过来保护李绮娘母女的。
侍卫们也已经用过早饭,虽然都有伤,可是精神饱满,个个都像是打了鸡血一般。
徐坤已经换了一身小厮的打扮,他和珍珠扮成跟着太太小姐去上香的小厮。
周扫尘和周除垢已经换下昨晚的劲装,两人梳了圆髻,穿着素色比甲,眼睛里透着精明,像是大户人家有些体面的管事媳妇。
颜雪怀好奇,问道“这衣裳哪来的”
周扫尘晃晃手腕上的银镯子,说道“陆公子拿过来的。”
不仅有衣裳,还有首饰,这些东西看上去半新不旧的,一看就不是刚刚买的,而是陆锦行一早就准备上的,
六人走出大门,却见门外已经停了四顶轿子,八名轿夫看着全都有点眼熟,但却不是这附近拉脚的轿夫。
颜雪怀觉得自己一定是见过他们,他们很可能就是会昌街上闲逛的行人,也可能是来过李食记的客人,更可能就是某年某月在街上吵架的闲汉。
四位女眷全都上了轿子,珍珠和徐坤跟在轿子旁边,一起走出了柳树胡同。
刚刚走出不远,迎面便来了几名飞鱼卫,其中一个伸手拦住轿子,问道“这么早干什么去”
珍珠连忙上前,陪笑说道“今天初一,太太和姑娘去寺里上香。”
“撩开轿帘看一下。”飞鱼卫大声说道。
珍珠一脸为难“这样不好吧,我们太太”
“莫非轿子里藏了钦犯”飞鱼卫质问。
“不敢不敢,啥钦犯啊,官爷您别吓唬小的。”珍珠吸吸鼻子,抹了把眼泪。
“少废话,快撩开,别让官爷们自己动手。”飞鱼卫说道。
轿子里传来女子怯怯的声音“官爷,我们自己来。”
说着,打头的轿子里伸出一只带着银镯子的手,小心翼翼地撩开轿帘,飞鱼卫往里面看了一眼,见是坐着个管事媳妇模样的女子,便嗯了一声“行了,把帘子放下吧。”
后面的三顶轿子,也缓缓撩开轿帘,飞鱼卫挨个看过,都是女子,三十来岁的太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还有和第一顶轿子里的女子同样打扮的仆妇。
这时,又有一顶轿子从柳树胡同里出来,飞鱼卫便挥挥手,对珍珠说道“走吧。”
轿夫们如蒙大赦,抬上轿子向前走去。
飞鱼卫则又伸手拦下了另一抬轿子,轿帘掀开,里面坐着个一脸色斑的中年太太,那位太太可不像刚才那四抬轿子里的女眷那般配合,觉得自己是被冲撞了,一脸的不高兴,尖着嗓子说道“我夫君可是有功名的,有功名的,你们知道吗我可不是寻常的市井妇人,我是秀才太太,被你们看了,我还能见人吗”
飞鱼卫烦得不成,挥挥手道“快走快走。”
轿子走出好远,还能听到那妇人的尖叫,负责查验的飞鱼卫朝着轿子的方向啐了一口“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那模样,把老子吓了一跳。”
同伴们哈哈大笑,为首的小头头嘘了一声,骂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们还敢嘻嘻哈哈,一个个的不想活了吗”
众人连忙噤声,说起来也真够邪门的,三十名飞鱼卫,硬生生消失不见了。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还有欧阳家的那个孤老太太,也不知去向。
“头儿,你说老韩他们是真的投靠齐慰了吗”
头头没说话,老韩就是昨天来抓叶老夫人的那队飞鱼卫的头儿,他们这一队和老韩那一队相互认识,偶尔还会坐到一起喝喝小酒。
老韩除了吹牛,没啥能耐,胆子也不大,若说他投靠了齐慰,但凡是认识老韩的人全都不会相信。
可是现在上面已经说了,老韩他们投靠了齐慰,救走了叶老夫人
远处的轿子里,颜雪怀隔着轿帘的缝隙对珍珠说道“刚刚那顶轿子也是去烧香的”
珍珠正用帕子擦脸,他是真哭,眼泪是真的。
“应该是吧,柳树胡同里住的都是自己人。”
颜雪怀想到了这八名轿夫,便问道“轿夫也是”
前面的轿夫闻言便挺起胸膛,让自己看上去更加雄壮。
珍珠冲着他的后背皱皱鼻子,没有台词的人,还想抢风头,你做梦,以后七夫人面前的第一红人,非我珍珠莫属。
“是啊,这都是七爷安排的,七爷不放心您和老板娘出门。”
轿夫一甩脑袋,哼了一声,马屁精
珍珠翻个白眼,知道为什么我是珍珠,而你只能当轿夫了吗这就是差距。
轿子走了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