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太后瞪大了眼睛,因为惊恐,眼角渗出血来。
卫明在说什么
什么一个不留,什么走水
他要做什么
这个狗奴才,他难道忘了吗他只是只阉狗,阉狗
胡太后蠕动着身体,她想站起来,可是腿上没有半分力气,双手被绑着,她匍匐在地上,像一条垂死的虫。
卫明居高临下看着她,眼中满是厌恶。
“蠢货”卫明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蠢货,都是蠢货,杜氏是蠢货,胡氏也是蠢货,蠢到连个孩子都看不住。
当年凄凄惶惶的他,遇到同样凄凄惶惶的杜氏,两人抱团取暖,走到一起。
卫明闭上眼睛,又睁开,如果他能选择,他决不会选杜氏。
可惜他不能选,那时的他没有选择的权利,所以他只能与杜氏在一起,帮着杜氏诞下儿子。
杜氏已经够蠢,却又执意选了比她还要蠢的胡氏做皇后,是了,胡氏很蠢,胡家只能依附卫国公府,这样的皇后更好拿捏,不会争权,也不敢挑唆皇帝亲政,杜氏可以在皇帝大婚之后,依然垂帘听政。
这就是杜氏那个蠢货的目的,她该有多蠢啊,才会做下这个决定。
卫明握紧了拳头,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便不能插手皇帝的事的是从杜氏得到卫国公府的支持吧,对,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
从那时开始,他,卫明,只是卫公公,他只能帮她,却不能像从前那样替她做主。
卫明冷笑,笑容不达眼底,胡氏吓得籁籁发抖,她一直知道卫明很厉害,可是直到此时此刻,她才真正领教到卫明的厉害。
卫明伸出一只脚,踩在胡太后的胸前,他稍一用力,胡太后呜咽出声,卫明满意了,却没有把脚移开。
他喜欢这种感觉,无论是太皇太后,还是太后,也只不过是个女人,供男人玩弄贱塌的女人。
“你听着,从今以后,你只能把那个秘密烂在心里,皇帝就在宫里,他抄了经文,这会儿累了,已经睡下了。”
胡太后惊讶地瞪着卫明,良久,她缓缓点头,卫明脚上的力气又加重了几分,胡太后惊慌失措,用尽力气,拼命点头。
卫明终于满意了,他收回了自己的脚,爱惜地看了看脚上的鞋子,再抬起头时,嘴角挂着笑容,只是那笑容,让胡太后不寒而栗。
彭城伯府的大火烧了整整一夜,火光熊熊,整个新京都能看到。
颜雪怀没有看到,她睡得像只小猪,还是吕英儿把她叫醒的。
“少东家,晏公子来了。”
颜雪怀揉揉眼睛,天光大亮,不,日上三竿了。
她打个哈欠,问道“他在哪儿”
吕英儿笑道“晏公子正陪着老板娘聊天呢。”
“聊天”颜雪怀坐起身来,“聊什么天他和我娘有啥可聊的,没有代沟吗”
“什么沟”吕英儿不解。
颜雪怀挥挥手“行了,我是说他和我娘在说什么”
吕英儿又笑了“晏公子说他有好久没有吃过李食记的盖浇饭了,于是老板娘就亲自下厨,给晏公子做盖浇饭。”
颜雪怀不可置信地瞪着吕英儿“啥大早上吃盖浇饭”
吕英儿笑道“也不算早了,顶多就是上午,不是早上。”
颜雪怀无奈摇头“年轻人不知自律。”
吕英儿的嘴角抽了抽,你不是年轻人你现在还没起床,你自律了吗
颜雪怀走进灶间时,便看到李绮娘正在看火,柴晏坐在小满常坐的小板凳上,两人正在聊着什么。
颜雪怀晃着胳膊,大步流星走了进来,柴晏吸吸鼻子,他家香菜分明脂粉未施,可却很香,是那种让人身心愉悦的香。
颜雪怀用眼睛的余光扫过来,柴晏穿了一身崭新的衣裳,竹青色的,头上还绾了支同色的竹簪,少年人身材高挑,四肢修长,皮肤是那种润泽的白,如同上釉的甜白瓷。
颜雪怀摸了摸自己的脸,她怀疑柴晏的脸蛋比她的还要光滑细嫩。
这人说他在军营里待过三年,什么喂马、放牛,他全都干过,还说他用的是假名字,就连长官也不知道他的身份。
他的长官是个瞎子吧
她见过五城司的人,也见过定国公的军队,她可不记得有哪个当兵的,能像柴晏这般精致。
“怀姐儿,你来得正好,七公子说送信的人已经顺利过了清圆,今天晚上或者明天便能进京了。”李绮娘满脸兴奋。
难怪要下厨给柴晏做盖浇饭了,颜雪怀立刻堆起一个大大的笑脸,一副开心得要飞起来的样子。
“真的吗太好了,娘啊,您等这封信已经等了好久了。”
李绮娘连连点头,却又担心起来,道“我听说城门口盘查很严,普通的官凭都不行,必须要有军营、五城司、飞鱼卫这些地方给的牌子才行,唉,若是送信的人被挡在城外不能进来可如何是好。”
柴晏正想开口,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