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妯的声音突然传来,听到姜妯的话,裴忱似执笔的动作微微一顿。
少年嫣红柔软的唇瓣轻轻一抿,他指尖敛着右手的衣袖,不紧不慢的放下了手中的笔,才淡然颔首道“嗯,是的。”
姜妯看着他,然后又躺了下来,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后才懒洋洋的问“为什么”
裴忱似倒还有些不解,“妯妯你为何想着要离开太初学院进入太初学院不易,能够在太初学院读书,是多少学子梦寐以求的事情。将来想要在朝中谋个一官半职,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说着,裴忱似忽然顿了一下,他神色微敛的看着姜妯,道“还是说妯妯志不在此”
可他们身为朝廷重臣的后代,又怎么可能能够轻易的在沼泽中全身而退。
姜妯轻摇着头,她道“我对当官没有什么兴趣。来太初学院读书,不过是圣上要求我来的罢了。你也看见了,我在这里过得不自在,我还是更向往外面的日子。”
裴忱似闻言,眸色黯然,他低下了头,轻声道“那看来之前是我做错了。”
他以为姜妯只不过自我放纵堕落,所以才在太初学院内肆无忌惮,无视学规。他知道姜妯是个有能力有才华的人,他被姜妯所吸引,面对自己喜欢的人,他做不到放纵她,任由她这样下去。
所以他想要帮她,想要将她拉回正道。
他不求姜妯能够变得如何出色,如何惊艳四座,只求姜妯的嘴上不要时时刻刻都挂着轻视嘲弄自己的话。
可如果姜妯一开始的志向就不在朝堂,她更向往外面自由自在的生活,那裴忱似就不该像之前那般处处都约束,管教她,想尽一切办法将她留在这里。
裴忱似轻抿着唇瓣,温声道“我明白了。”
姜妯眉梢轻扬的看着他,“明白什么了”
裴忱似没说,他只道“妯妯你想离开学院,想怎么离开”
其实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裴忱似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结合之前姜妯种种行为,这个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果不其然,听姜妯道“还能怎么离开,总不能大摇大摆的退学吧。当然只能等那些小老头儿来找我,将我给赶出太初学院了。”
裴忱似听到这个回答,他眉间深深的拧了起来。少年攥着指尖的衣袖,低声“可是这样的话,妯妯你的名声会在长安很差的。”
本身姜妯纨绔风流,不学无术的名声就已经在长安中传开了,如果还被太初学院强制性的赶出去,到时候姜妯的名声扫地,在长安可就成了人人茶余饭后的笑话了。
不仅如此,连首辅府也会因此而被嘲笑。
姜妯明白裴忱似的意思,她无所谓,“没事。名声这种东西,我不早就坏了吗再坏一点,那又何妨呢”
裴忱似轻抿着唇瓣,他眸光晦暗,那边姜妯也已经懒洋洋的打着哈欠,换了个姿势,躺在了裴忱似的身边。
裴忱似见此,伸手揽着姜妯,让她头靠在自己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