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是一个无一处不美的绝色美人。
她的青丝自然也是极美的,正所谓一编香丝云撒地,玉钗落处无声腻,所有用来形容美人云鬓的诗句,都可以拿来说一说。
“一握乱丝如柳,谁能不心猿意马”
陆小凤悠悠的道“不过呢,若是这一把柔顺的青丝里还藏了一个女人,那听起来就有一些可怕了,朱老板,你说是不是”
他三言两语,把事情告诉了朱停。
朱停胖乎乎的脸上,就浮现出了一种担忧的表情,要不是体型限制,差一点就从太师椅上跳下来了,道“那玉珠儿怎么办”
这可真是罕见。
众所周知,他是一个很看得开的人,很少这么失态,无论要做什么事的时候,都要先“停”下来想一想,这样才不会着急忙慌。
陆小凤一摊手,道“还能怎么办”
他这么爱管闲事的人,自然是要查清那位姑娘的冤屈了,再说了,一夜之间六十多个孤儿死的一个不剩,谁又能视若无睹呢。
朱停一听这句话,立刻就放心了,倒了一杯美酒送到唇边,道“你这个人,一向喜欢自找麻烦,不过有一句话还真没错。”
他是一个很喜欢、也很懂享受的人,杯子里的酒液是西域最名贵的葡萄酒,闻起来甘冽无比,一下子就勾出了陆小凤的馋虫。
陆小凤道“什么话”
他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一张口,葡萄色的酒液就化作一道水流,徐徐的流入口中。
朱停瞥了他一眼,道“陆小凤的麻烦总是和女人一块来,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陆小凤“”
他郁闷的摸了摸唇上的小胡子,一个字都没办法反驳,一个生性风流的浪子,为了女人惹上很多麻烦,似乎是理所应当的事。
朱停又道“陆小凤,不得不说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我们之间的交情实在不浅。”
他的眼眸有一点湿润,胖乎乎的脸上一片感慨之色,一看就是真心实意,柔软的手举起酒杯,隔着一张桌子与友人遥遥一碰。
陆小凤莫名其妙,道“等一下,这句话是我说过的吧,难怪听起来这么耳熟”
朱停捏着酒杯,小小的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盯着澄澈的葡萄色酒液,细细品了一口。
他道“天底下任何一个男人,见到玉珠儿这么美貌的女孩子,恐怕一刻都不会舍得离开她,你却愿意来陪一个男人喝酒”
陆小凤“噗”
他差点一口酒喷出来,只看脸的话,朱停胖乎乎、白白净净的样子,至少不是龅牙凸肚的老男人,也不会色眯眯的来恶心人。
不不不,等一下
他都在想什么啊,都怪司空摘星
或许是他的神色太过怪异,朱停若有所思的开口,道“莫非你在想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然怎么有这么一言难尽的表情”
陆小凤立刻否认,道“什么也没想”
他轻咳一声,又恢复了懒洋洋的、似乎什么事都轻松的样子,道“我也一刻也不想和美人分开,可是谁让这件事太离奇,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呢,那一定要问个清楚。”
朱停反问道“那你现在问清楚了”
“问清楚了。”陆小凤把酒杯放下,决定多看几眼清冷顺从的机关美人,好把可恶的司空摘星忘记,笑道“我现在要去陪玉珠儿午睡了,朱老板可不要提刀过来砍我。”
朱停躺在太师椅上,遥遥的道“我是有老婆的男人,做什么去砍你等日后玉珠儿在江湖上露了面,要砍你的人才多呢。”
这可不是一句简单的调侃。
权力和美色,会让男人们陷入疯狂和为之争夺,尤其是玉珠这样的美人,已是一种千古罕见的珍宝,一种权利与地位的象征。
谁会甘心这样一个美人,落在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之中男人的嫉妒心,可比女人强烈、可怕的多,他们的手段也要狠毒的多。
陆小凤可太明白这个道理了,可他这个人一向很有冒险精神,就喜欢迎难而上,做一些常人觉得不可理喻的事,觉得很有趣。
他的表情仍是十分放松,不见一点紧张和担忧,懒洋洋的道“或许是这样,不过呢,虽然我不喜欢麻烦,却也不怕麻烦。”
机关美人一动不动,似乎没有听见。
她安静的躺在贵妃榻上,纤长的、蝶翼似的眼睫垂下来,遮住了浅色的眼眸,唇色淡的有一点苍白,却并不病态,只是很美。
“”陆小凤忍不住笑了,支起一条腿坐在软榻上,伸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尖,又怜又爱的道“怎么这么听话呀,小娇娇。”
他让美人在榻上睡一会儿,她就真的一动不动,连姿势也没变过,这么等他回来。
美人的眼睫颤了一下,睁开眼,透彻如冰的眸子里映出他的身影,专注又认真,语气难得有一点起伏,道“要听主人的话。”
一脸禁欲、冷淡的叫主人,身上近乎于破碎的美感几乎到了极致,这谁能顶得住
陆小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