悻的,但这是她长这么大最厉害的事,所以实在忍不住,围在旁边叽叽喳喳绘声绘色把事情经过都重复了一遍,重复了一遍还不够,第二遍又增添了许多细节。
崔漾在尝试运功,耳侧似乎有了只过度兴奋的黄鹂鸟,唧唧唧吱吱吱。
崔漾些许难以忍耐,开口道,“每人二十斗,六个人,共一百二十斗。”
林凤呼吸戛然而止,旋即面色爆红,想起自己连说了几遍一百斗,连对那官差时也说的是一百斗,脸色更红,几乎羞愤欲死,又羞又气,羞的是自己,气的也是自己,眼里立时便噙满了眼泪。
姑娘几乎要掩面奔出去,泫然欲泣,崔漾静默,看那姑娘几乎爆哭出声,开口道,“从今夜开始,来院子里读书认字,学习筹算,不会不知并无妨,你这样聪明勇敢,一学就会了。”
林凤要爆哭的眼泪就收在了眼睛里,转成了惊喜,心脏砰砰跳,读书唉,女子也可以么?
可为什么不可以,面前的女子非但读书,还习武,躺在这儿不能动弹,都叫那群官差服服帖帖,林凤吸了吸鼻子问,“我什么也不会,你会教我么?”
崔漾又是一顿,“陆言允教,他的学识,足以比肩世上任何一个才子,家中也有不少笔墨藏书,晚饭后过来便可。”
林凤有一点失望,但更多的还是高兴,点点头,这便回去收拾准备了。
这院子是安静不了的,林凤走后,院墙边有不少窸窸窣窣呼呼的动静,大大小小的稚童趴在院墙上,呼呼地看着她,用自以为很小声的话,说一些仙子好漂亮,仙子好厉害的话。
两月来崔漾已习以为常,也许因为是小孩,没有什么威胁,所以并不讨厌,崔漾继续练功。
陆言允背着药材赶回来,刚到村口就听说了今日发生的事,提了一整日的心彻底安平下来,进屋前先把趴在墙上的小孩们都撵回家吃饭,进院子先看见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老母鸡,抱起来查看,已经死透了,这是家里用来下蛋的鸡,基本上每天都能下一个。
陆言允不由看向坐在躺椅上的女子,想了想还是算了,放下背篓,提着鸡先去处理,等熬上鸡汤,回来分拣药材,刚想跟她说要是想练习武功,可以先从公鸡和肉鸡开始,门口便传来了许多姑娘的说话声。
一眼望去差不多有二十几人,一些手里拿着一些腊肉,米面,一些端着熬好的各色的粥,一些整理着衣服,叩了叩院门,并没有立刻进来。
村子里吃食都讲究节约,填饱肚子便可,陆言允从未见过邻里们煮这样好看喷香的肉粥,也从未见她们这般拘束‘有礼’过。
来的人有些多。
崔漾看了眼陆言允,“你教授她们识字,尤其算术,每晚两个时辰。”
陆言允:“…………”
崔漾说完,无视女子们急忙别开通红的脸,叫陆言允抱她进去放到榻上,躺了小半个时辰,听得外面陆言允轻缓的讲学声,自己将腿搬到地上,扶着床榻的边沿,缓缓站起来。
腿脚针刺的痛感剧烈,但无妨,她尝试着往地底下迈步,虽是剧痛难当,痛得叫她呼吸剧烈,但切切实实站住了,下地站住了。
崔漾缓缓往前走,便是摔倒也无妨,小半个时辰后,衣衫湿透,却是已绕着房间走了一圈,虽是缓慢,却不再是先前无法动弹事事只能叫人帮忙的状况了。
但还不够,她还需要恢复武功,非但要恢复,还要更上一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