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消失得无影无踪是么?”
元呺亦是变色,先不说陛下最是护粮,谁要是浪费她的粮食,谁就是她的天敌,便说这是军粮,关乎边疆数万大军的性命,且两军正在交战,军粮被截,几乎是断尾……
元呺忍不住出声问,“一百五十万石,想要悄无声息的弄走,怎么可能,没有立刻追回了。”
陶岑浑身颤抖,面如死灰,“追了的,罪将与岳将军一道追的,追到益阳没多久,便见益阳郡内的百姓都在庆祝,有人将我们的粮食分发给了益阳各个村落村镇的百姓,人人皆有份,百姓们奔走相告,都说神迹显现了,有济世的英豪出现……”
宴归怀听得吃惊,元呺目瞪口呆,失声问,“什么人有,简直岂有此理!”
崔漾眸中冰寒,“岳山现在何处,可与其它两路有联系。”
陶岑伏地,浑身颤抖,“当时在城中,已有百姓四处奔走相告,除了益阳外,另外有定陶,河口两地有无名英豪出现,给穷苦的百姓流民发了粮草车马,岳将军正在雍丘设法筹集军粮……”
宴归怀心中骇然,崔漾怒极反笑,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气音。
好啊,好啊,三路军粮分别从白马、阳夏、阳瞿三处粮仓抽调,汇往下邑,按照时间来算,梁焕正等着这批军粮,现在三路军马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一网打尽。
“去取舆图来。”
蓝开不敢耽搁,立马叫了两个禁军,跑回中正楼,把舆图,笔墨,信令用的竹筒,漆印全部搬来了。
崔漾让传督军将军徐令,看距离下邑最近的粮仓,三仓都已调走一半,剩下一半备用可以往外出挪,但哪怕被截当日便出发,顺利的话行至雍丘都还需要十五日,时间已经来不及。
且这三处粮仓已经暴露,在原地还有守军,贼寇还未抓住,一旦挪动,极容易再次被劫,暂时不宜动作。
后续军粮跟不上,出现了断层,她步步为营,小心谨慎,却不想自家沟里翻船,眼看就要全盘皆输。
崔漾写了密信,交于暗卫,让他立刻送去边关,在石阶上坐下来,问陶岑情况,“再彪悍的村民,都不敢这般明目张胆的劫持军粮,朕记得你们队里都是些经验丰富的老手,没发现什么异常么?”
陶岑回禀时,亦气怒得手抖,“遇上暴雨,斥候探寻到有村落,解了暴雨之危,当夜雨下得非常大,我们歇在农户里,村落里的村民都是农人,房舍,吃食,田地,都没有一丝破绽,只是在水井里下了迷药,军士们昏迷不醒,睡一觉起来,辎重粮草都没了,村民们没了,家中农具,还有我们的刀兵武器,悉数被搬走,只有墙上留下了字迹……”
他不敢说,片刻后才斗着嘴唇说,“不义之师,寸步难行,刀兵之凶,取之锻造农具,诸君且归家去。”
崔漾气笑了,又看了一刻钟舆图,到徐令急匆匆来见,便问道,“如此境地,将军可有良策,能力挽狂澜。”
徐令是知情人,此时听罢,饶是身经百战,也是面色大变,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军粮被截,没有军粮,便是有千能万能……
崔漾冷静地在舆图上指了指,“秦牧大军若与梁焕合二为一,猛攻彭城,取下徐州、彭城,可取城中粮草否?”
徐令估算,摇头,“魏渊本身就没有多少粮食,自己尚且不能糊口,城中空虚,抢亦无用,倘若被萧寒、李修才自水路、陆路两面夹击合围,必定困死城中……”
他思虑再三,思量再思量,三路军粮都被截,无论如何周转,都没办法在短短几日内将军粮送至九万大军面前。
这是一个死局,当初为以防万一,已慎之又慎的将军粮分成三批了。
徐令知晓此难无可解,便要叩请撤回大军,元呺、宴归怀心神紧绷,观将军神情,心便沉到了谷底,军队一撤,便是输了。
但不撤,饿不了几日,军心不稳,从内部也散了,损失更重。
没有粮食,任凭你再英勇善战,智计无双,都只是枉然。
崔漾眸光冷凝,“魏渊没有,但他隔壁南面的李修才有。”
徐令一震,看向地图,李修才盘踞旧宋的半边土地,离魏国彭城最近的蒙城、宿州就有粮仓,如果直取李宋,占据宿州、以及徐州背后的瞿宁两地,可解被魏、李合围之困。
但秦牧十万大军远在晋阳,梁焕则屯兵下邑,打开这个豁口,一则与秦牧大军相距太远,无法回援,二则反要给魏渊可乘之机,让人追在后面打,便是李修才有粮,也取不出来。
崔漾在杞县的地方点了点,“杞县,杞县尚有十万。”晋阳大捷,九原危机一除,九原的十二万里,留两万镇守,余下十万回防,屯兵杞县,这样在她离开京城前往边关后,往内这十万人可镇守京师,往外占据浊河天堑,预防前线战事失利,前日已收到陈方军报,今日应当已到杞县屯营。
徐令一震,旋即大喜,杞县距离宿州有不远的距离,但从洛阳起就有涡河水路,一路自东南而下,到达毫县只需要五日的光景,上岸陆行两日便能迂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