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亭真可以说是毫不客气地进了张府,见到张宪空也没好脸色,就差拎他脖子了。
王亭真可不管自己有理没理,他只知道,若是张宪空这个最后的稻草也倒了,那他妹妹就要被逼嫁了。该是求娶的过程,都得不到固国公府的尊重礼待,这要是承承真嫁过去,以后在婆家的日子可想而知。
刚才他听父亲的意思,再加上怎么说他也是在权贵圈里长大的,朝政的事他们侯府虽没参与,但心里还都是清楚的。所以,王亭真也意识到了此事的急迫与危急,若是再不做点什么,就真成了待宰的羔羊。
王亭真想好了,只要张宪空不娶了退缩了,那他这个朋友,他王亭真就再也不认了。打定主意要不讲理一次,他对张宪空道“你还在家坐得住,我妹妹都要跳火坑了。”
张宪空一下子紧张起来“承承怎么了”
王亭真“李肃那厮直接去到宫中,找他那太后姑母要奶吃去了,竟想用皇家来逼迫我侯府嫁女。”
王亭真这是真急了,话都糙了起来。
张宪空暗暗握紧了拳头,一种重要东西在慢慢流逝的感觉萦绕心间,可惜拳头里什么都握不到。
“王兄,今日我与承承已表明心意,天塌地陷我也绝不退缩,最坏的结果我都想好了。若读书席武,挤进兵马司也没能过上我想要过的好日子,那丢掉我一直为之奋斗的这一切也不可惜,而承承就是我的好日子。”
张宪空说着,眼里略带落寞“其实,她都清楚的,我早已行过允诺拜礼于她,说过初心不改。她都知道的。”
王亭真眼睛一亮“你不要管她,只要你不变,她肯定是想嫁你的啊。”
王亭真在张宪空这里得了准话才离去,待他走后,张宪空坐在椅榻上,一动不动,陷入沉思。
李肃并不是因为武功高强而察觉到柜中有人,从他后来送药就可看出,一切他都是有预谋的。今日赴约,他本想系上心上人所送的腰带,但却找不到了。
腰带不可能丢,他收的好好的,府里人也不可能会动,那只能说明他一直在被人盯梢,甚至这个人还能进到府里来,可见武功了得。
因为被人盯着,李肃能确定他在承承屋中,根本不用他泄露气息,李肃也能确定他人在柜中。还有腰带,他若不派人盯着,怎么会连腰带这样的小事都一清二楚。
所以,今日去赴宴,张宪空特意留心了身后。以他的武功底子、修养,若是留了心没有人能跟到他,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可今日,他能感觉得到,没有人盯着他,他也没被人跟。这一点确实令张宪空感到疑惑,难道是他想错了
此刻,他坐在这里,又捋了一遍前因后果,最后决定以后都要打起精神,保持警惕,有没有人再跟着他,他都要第一时间察觉到。
张宪空还想了很多,其中就有想要快速变强的迫切,而他也不甘心,他一心经营而挤进去的兵马司就要走到头
想来想去,张宪空决定做好自己该做的,只要他还在兵马司一天,只要李肃的手还没有伸到这里,那他就该着眼眼前事。
眼前他手上正忙着的,有关齐府与云京匪患的疑云,他还没有拨清。若这真是一个机会,被他错过了岂不可惜。张宪空决定,争取承承的同时也不能误了此事,他爱情要搏,前程也要搏。
保帝侯府里,赶回来的王亭真发现,父亲母亲房中还亮着灯,而承承也在,他们还没有商议完。
王亭真这次进到屋去,对王承柔直言道“我刚去找了张宪空,他并未退缩,且心意已决。你要想好,如今的形势,你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能说服皇上打消拿保帝侯府去喂给固国公府的念头,不要皇上拿咱们去做了交换。可咱们能拿什么来说服皇上当年被救的又不是他,是他爷爷,而救皇祖爷的也不是咱们,而是已埋入黄土的老祖。这份恩情早已褪色。”
王亭真说话时,没有人打断他,都在听他说。
“剩下那条路,就是你赶紧嫁人。嫁了人事实已定,皇上与李肃也只能认下。现在有利的是,你正好也有合适的成婚人选,不用去瞎抓一个来,为何不赶紧抓住这根稻草。”
其实不用王亭真说,在座的也知道,要不得到皇上的支持,要不赶紧把自己嫁了,彻底断了他们打王承柔姻缘的主意。
王亭真说完,屋内没有人说话。
许久后,王霜道“还有两个方法,我说出来,你们听听。”
所有人都看向了他,都带疑惑,就见王霜脸上是从来不见的严肃与认真,他道“皇上这是急了,固国公府的势力越来越大,而现在又正处在李宽泽要死不死之际。皇上的意思自然是想趁首辅的身灭,销李家势,而李家也想借这机会,把家族里最终选出来的李肃推上去。完成李家新旧权柄的交替。”
王承柔结合上一世的经历,她知道父亲说的是对的。她不关心朝政,却没想到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她的命运都与朝政息息相关,牵扯不清。
听父亲又说“其实这个时候,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