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柔与张宪空就这样对望着,也不知是谁带的头,“嗤”的一下,他们笑出了声。从此心照不宣,既然两相有意,可以常来常往了。至于能不能走到圆满那一步,自是奔着这个目标希望如此。
王承柔此时已经忘了重生而来的初衷,嫁一个门第不太高长相周正的温柔之人,远离那些野心勃勃心狠骨硬之辈。但最终她行的路,却是朝着这个方向走的。
她现在看中的张宪空正是一个大部分都符合的人选,唯一与她所想有些出入的地方是,他门第过于低了,甚至可以说是没什么门第。
刚才他已经很坦诚的把自己的情况告之了她,王承柔纵是还想知道的更多更详细,也不好再问,不过不要紧,她可以去问哥哥,该是王亭真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想到哥哥,王承柔记得那日游戏结束后遇到他,与他谈起张宪空时,哥哥好像对他、对他的家庭很了解,好像说的情况与刚才张宪空所言相差无几。
王承柔问“公子是否与我哥哥相识”
她刚问出口,雅间的门被拉开,一个长相妖艳,风情万种的女人拿着个小酒坛走了进来。一时王承柔与张宪空都朝她看过去,不知此人是谁,要做什么。
女子看上去脚软腿软,一个不稳就朝张宪空那边倒去。
张宪空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终是没让她扑上来,但她手上的酒却洒到了张宪空的身上。
“哎呀,瞧我这不小心,竟把公子的衣服弄脏了。”说着她就要上手帮着擦酒渍。
张宪空还在抓着她的手腕,此时暗中使力“不必劳烦,姑娘是走错屋了吗。”
这没了骨头的女子的手腕被张宪空控制住,她手上一松,酒坛落地,张宪空用另一只手去接,女子痛呼一声,似在埋怨他把她抓疼了。
张宪空没有理,酒坛到手后,马上被他放到了桌上,然后站起身来把女子往外一带,随即松了手。
这套动作发生的很快,王承柔看得眼花缭乱,待想了想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
而张宪空根本没去管衣服上的酒渍,而是沉着声音又问了一遍“姑娘是走错屋了吗”
王承柔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张宪空,他站在那里,如第一次她选他时一样,挺拨如松,但他的目光却锐利了很多,往日的温和不现。虽问话礼貌,声也不高,但就是让人听出了一股审问的味道。
王承柔不知这是不是他平常审犯人审习惯了,对来路不明之人不小心流露出了这种当差的态度。
女子娇柔一笑“可说是呢,但还好走错了,否则怎么会见到如此俊俏的公子。”
张宪空刚放松下来的身子,听到此话又紧崩了起来,与其同时他朝王承柔那里看了一眼。见王姑娘并未看他,而是一直在盯着那女子看,表情看上去竟是有些羞恼。
女子调笑完这一句,酒坛也不要了转身离去,还不忘把门给他们关上。
王承柔望着那扇重新关上的门,听到张宪空对她说“我与她并不相识,抓着她是因为她有故意的嫌疑。”
他在兵马司也任职了两年,对方刚才这一出实在像是别有目的,他有意试探,虽没试出对方是否会武,但在他借接酒坛假意攻击时,一点都没有慌乱,连躲都没躲。
若不是对方已醉的厉害就是她受到过严格的训练,可以骗过身体的本能。
但这些事情张宪空不会与王承柔说,本就是他当差的敏感,为不知真假的事没必要吓到她,但他还是要解释一下,不想引起王姑娘的误会。
王承柔其实没有误会,她只是忽然想起以前的自己,上一世她在追李肃的时候,有时也会像这位姑娘一样,在李肃与别的女子相处时故意去捣乱,只不过她不会喝酒,不会往李肃怀里扑。
所以,这位来去如风的女子,让王承柔又一次毫无预警地面对了过去的自己,莽撞冲动的自己,她就是有点臊得慌。
张宪空见她一直不说话,想着要不要把他对女子怀疑的点一条条地说与她听而这时王承柔从袖中拿出一方帕子“都湿了,先擦一擦吧。”
张宪空接过手帕,擦着身上的酒渍,听王承柔又说“公子好身手,看到兵马司的有这本领,作为云京城人感到十分安全。”
她并没有再提那女子之事,两个人借着这个话题,聊起了张宪空习武的经历。
旁边那屋,复命回来的四组成员虎娇,跪下道“属下没有成功,张宪空警惕性极高,且内功深厚,若是硬来恐被他怀疑,节外生枝。”
李肃听后依然面无表情,虎娇想了想如实道“主子,我虽没有借机探到他们有无传递文件消息,但以我与侯府小姐同为女子来看,她与张宪空的情意应该是真的,并不是伪装。”
李肃终于不再是面无表情,而是朝她看了一眼,虎娇被看得浑身一凛,后面的话全都咽了回去,并且开始反思自己的草率。主子一直教他们的是,凡事不可主观判断,要讲真凭实据。
她怎么能因为擅于观察,自认在王承柔脸上看到了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