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柔正了正头上的钗,端庄了站姿,直面一脚踏进来的张宪空。
她道“张大人安好。可还记得我”
张宪空当然记得,侯府王姑娘绝色容貌,就算对她并无非分之想,自然也不可能轻易忘记。
他道“自是记得,王姑娘安好。”
王承柔对他一笑“上次分别时,我就说了若有事可否来兵马司找大人,没想到还真让我碰到需要来禀大人的事。”
于公于私张宪空都要过问的“王姑娘请说。”
于是,王承柔措辞谨慎地,把她如何在齐府家外发现的不寻常说了出来。
张宪空一惊“王姑娘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又怎么会把这些与云京城所闹匪患联系起来的”
果然,他会问得很细,年轻的副指挥,一谈起正事来,连表情都严肃了起来。
张宪空的长相柔和不凶,他的俊颜没有攻击性,这一点上与李肃截然不同,当然与她自己也不一样。说起来,王承柔心里明白,她与李肃的好颜在某一点上是一样的,都是美到会给人一种侵略感。
若说王承柔以前少不知事,容易被李肃那样的吸引,现在经历了一系列事情后,她早已转变了想法,还是温和不强势的男人,更能给人以安全感。
总之,目前为止,王承柔眼中的张宪空还是令她满意的。
王承柔道“是听了家中哥哥所说,才对云京匪患有了些了解。”是的,王承柔连这一环都想到了,她确实是假模假式地去问了王亭真。
张宪空低语道“装成货郎,实则是为了打探抢劫目标的底细,倒是有可能。”
他抬头看向王承柔“我知道了,王姑娘心细如发,不管是否如你所担心的那样,姑娘都当真才思敏捷。”
被张宪空夸,王承柔还挺受用的,她道“能帮上忙就好了。”
这时有人叫张宪空,想他还在当值,不宜过多打搅,王承柔准备离开。
“我送你。”张宪空替她推开了门。
送到兵马司的门口,张宪空道“以后姑娘若还有事相告,可去南城司,今日我是正好过来总司当值,否则姑娘就要白跑一趟了。”
王承柔点点头,喜欢听他说以后还可以来找他的话。她在上马车前返身回来,站定在张宪空面前,声音清脆地道“后日是祈安节,公子可有什么安排”
她一出了兵马司就不再叫他大人,说正经公事时王承柔的态度当然要正式些,但现在出了衙门,她还是乐于叫得稍微亲近一点,还是称他为公子。
禹朝民风开放,男女有情之人在成婚之前,多是以小名或爱称来称呼对方。王承柔盼着她与张宪空也能有这一天。
张宪空认真想了想道“后日正好我休憩。”他就说了这一句后,不再言语,而是笑眯眯地看着王承柔。
王承柔差一点就脸红了,是自己的小心思被人看了出来的那种小慌张。
气氛良好,王承柔也只是乱了一下,她如常发生邀请“我这次算是麻烦到公子,祈安节可否邀请公子出来,我请酒楼算是答谢。”
“份内之事,麻烦算不上。”张宪空说到这儿顿了一下,王承柔以为他要拒绝,待她看过去,他才又说,“后日,柳水桥见。”
一下子,二人之间流淌出一种情愫,甜甜痒痒的,是王承柔在上一世追心上人,嫁心上人时所没有过的感觉。原来,两相有意这么美妙的吗。
马车里,清心再也忍不住,非要问出小姐对张公子是怎么个情况,有小公爷的例子在前,那可是爱得轰轰烈烈,追得鸡飞狗跳,可这一切在没有一点预兆的情况下戛然而止。
所以,珠玉在后的张公子会不会步了小公爷的后尘。了解清楚这些,清心也好决定自己是否要真心实感地操心姑娘新的姻缘。
王承柔也不藏着掖着,把对张宪空的看好全都说了,清心也不藏着,直接问了小姐这回能坚持多久,清心揶揄的样子招得王承柔出手咯吱她,一时马车里传来女子的阵阵说笑声。
张宪空望着走远的马车,脚步轻快地返身回去。他手下的小兵正好跑出来,与他撞到了一起,手里的钱袋子掉到了地上,里面不多的铜板滚的满地都是。
张宪空从来不摆架子,弯下身子帮着对方一起捡。待全都捡起了后,他掂了掂手上的铜板,不知是在发问还是在自言自语“也是疯了,就这仨瓜俩枣,那是你能攀上的”
小兵伸出手去拿自己的铜板“南指挥,再少它也是钱啊,丢了我才会疯。”
张宪空摇了摇头,把手中铜板倒到小兵手中,心里想的是,到底要怎样才能搞到钱升到官。他忽然一楞,刚才王姑娘所提之事不就是一个机会吗,若是让他抓到一直以来困扰云京的匪患,这样的功劳,肯定是会加官进爵,赏屋赏银的。
张宪空把铜板都倒回给小兵后,弹了他一个脑崩儿,然后步子轻快地消失在院中。
而就连这一幕也于晚上出现在了李肃的案头,四组工作的细碎可见一般。五日为一阶段,把在此期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