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稍等,我去问问。”
已经躺好的希宁喊“是军师吗请进。”
桃花正在做最后的修饰工作,将她踢得东倒西歪的鞋子放放整齐。
吴问持着羽扇走了进来,见寨主正躺在床上,头上包扎的布,还留有血迹。
“军师请坐。”走到床前,有婢女讨好地搬来一张圆杌。
等吴问坐下后,希宁恹恹地问“军师有什么事吗”
看到她有气无力的样子,好似跟刚才三当家嘴里说的不一样。说寨主在忠勇侯世子面前,不卑不亢、谈吐举止极为大气,二当家差点感动得流泪,认为寨主终于开窍了。
吴问侧头看了看旁边八仙桌上放着的一碗茶,伸手摸了下,是烫的。
希宁赶紧说“刚才觉得口渴,让人送来的。先放在那里凉着,还未喝过,军师想喝就先喝吧。”
“这不用。”吴问将手缩回,拿起羽扇,扇了二下,略加思索后问道“果真是老寨主托梦”
“正是”这事必须一口咬定,如果说是自己一时兴起,想跑出去透透气,反而让人更怀疑。
吴问又沉思了一会儿,拱手告辞。
希宁一愣,怎么就不再问下去了,她可是准备好了一大段说辞,都是联系到英年早逝的身主亲爹。
如果问起梦里长相如何,什么穿戴,就说在大雾中,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鬼才知道长了什么样,身主出生前就死了,身主都不知道亲爹长得什么样。
如果问声音是什么样的。就回答低沉略带沙哑,飘忽无定。鬼嘛,就是飘飘忽忽的,外加前寨主是负伤而死,那死前的声音应该就是这样,虚软无力。
结果吴问没有接下去问,就走了。
别走呀,回来聊个五毛
好吧,还是走吧,不问最好。反正其他事都有四个当家和军师去办,希宁索性就闭上眼睛睡觉。这脑袋磕着还晕着呢,需要好好静养。
慕翰青沐浴后换上衣服,出门在外,身边肯定要备下几套衣服,更何况他要入京面圣。
如果是世家子弟,这洗澡都是有人侍候的,有时甚至多达十几个候着,从头到尾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动手。幸好他时不时需要跟随侯爷到军中视察,到了军中自然不可能有人这样侍候的,几乎全部都是要自己来。忠勇侯也从来不娇惯自己的儿子,在侯府时,也都是象军中一般。
所以他谢绝了黑虎寨说要派几个婢女侍候他洗澡的“好意”,那几个长得粗壮的“婢女”,一个个眼珠子盯着他,有一个甚至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穿戴整齐后,打开门。
几个黑虎寨的弟兄,已经站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其中一个对着他作揖“世子爷请跟我来。”
“去哪里”慕翰青问。
“去了便知。”
而其他的进入房间,开始做清理工作。
慕翰青看到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直接将装满水的浴桶,如同扛大鼎般地托在肩膀上出去。走路s八稳,扛着那么重的桶,可看上去还游刃有余。就彻底放弃所有不该有的想法,默默地跟着走了。
去的是大厅,这是黑虎寨最大的一间“房间”,其实就是一个天然的山洞。
山洞四周点燃着火把,在中央还放着火盆,将整个山洞都照亮。
平时在正中央会放着一张披着整张虎皮的虎皮椅,两边各放着二把太师椅。今天因为要处理伤员,将四张太师椅挪开,铺了十几张草席,让伤员在草席上医治休息。
土匪平时都是打打杀杀的,都会一些简单的救治,所以不用担心伤员需要等大夫忙完才自己的。
“梁成”慕翰青见到了坐在席子上的梁成。
梁成去衣,光着膀子。他肩膀这里被拉了一刀,刚擦拭完伤口,等着上药缠绷带。
“怎么样伤还可以吗”慕翰青不顾身上穿着绸缎,坐了下来,细细查看伤口情况。
“多谢世子爷关爱,小的还行,很快就会好的。”梁成很是感激。
“这还叫行”旁边的土匪好似自言自语“差一点就伤筋动骨了,如果砍得再深点,一条胳膊就废了。”
梁成对着土匪使眼色,很快发现人家根本就无视,毕竟人家是土匪,不是自己人,为毛要看他的眼色
慕翰青不由地心疼起来,见土匪拿着一个罐子,里面装着绿灰色的糊状东西,一股子浓郁的药草味道,应该是准备涂药,立即道“让我来吧。”
“可别”土匪拿着罐子还往后缩了缩,生怕他抢一般。带着嘲讽的口吻“您可是世子爷,怎么可以碰这些东西。再说这涂抹得不到位,小心到时出水、烂了,可就难办了。”
以前南蛮来找麻烦,大战没有,小战免不了。每次战争结束后,军中大夫再多也不够用,他就去伤兵那里帮忙。不要说涂药,包扎他也会。
但他没有坚持,看着土匪帮梁成上药,随后是包扎伤口。
目前做得越多,越是能暴露自己。如果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