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哲彦摇摇头,“先前我们也有此猜测,但蛊王有自我意识,并能给其他蛊虫增幅。有它在,巫蛊杀手的实力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便是最低级的巫蛊人,有蛊王增幅,筑基期也得小心。”
这下,云梨更加确定影魅在清河谷,她瞄了瞄两位满面愁容的族长,要怎么让他们相信残夜阁已经找到了纯阴女体呢
“造份假情报让他们发现就好了。”正当此时,识海中响起卫临的传音。
云梨一喜,扭头望去,卫临一身蓝白衣袍迎风而立,轻风徐徐,吹得他墨发飞扬,衣袂翻飞。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身上,渡上一层柔和的金色,那对清湛凤眸仿佛揉碎了所有日光,有璀璨光泽浮动。
云梨微愣,“你顿悟了什么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散发着勃勃生机。”
卫临眉梢轻扬,闲闲道“你猜。”
“既是顿悟,哪有轻易对人言的道理,师妹,不可无礼。”
云梨到嘴边的话被墨淮堵了回来,差点忘了现在的他们明面上,只是一起清剿巫蛊人的战友,这等有关修炼的私密事情,不是战友可以问的。
卫临眸光微顿,似笑非笑道“墨道友这师兄做得好生严苛,不过一句无心之言而已,风某还没这么小气。”
不知是不是云梨的错觉,师兄二字他似乎咬得有些重。
墨淮直视他的目光,毫不退让“小人眼中无君子,在我们看来是无心之言,落在某些小人眼中,便是窥探觊觎,平日里不注意祸从口出,哪日栽在小人手中才是追悔莫及。”
一堆小人绕得云梨头晕,忙打断二人“行了,我知道分寸,眼下正事要紧。蛊王的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解决的,先把外围巫蛊大军清理干净,我俩先回去带人一路扫荡过来。”
不想,夜哲彦却道“风小友留下吧,他能以神识入曲,干扰成熟的蛊虫,这对我们是莫大的帮助。”
云梨梗住,夜萧两家的元婴修士大半都在这大衍城,剩下小部分则在中洲城,这方天道依旧虎视眈眈,让师兄一个人留在这里,这得多恐怖。
她正要改口,便听卫临道“也好。”
接着,识海中便响起卫临的传音,“贸然改口惹人怀疑,我们同在中山系,问题不大。”
云梨抿唇,如今元婴巫蛊杀手均在中洲城,清河谷那边短时间内也来不及派人过来,剩下的巫蛊大军也不多,他们十来位金丹期修士,还有众多筑基期,应该能很快把战线推过来,便回传道“我快去快回。”
楚南也道“云师妹既负责南面,那我和墨兄便去北面吧,墨兄以为如何”
墨淮微微颔首“可。”
这日秋雨突至,淅淅沥沥,云梨望着如幕水帘,直到郑瑞的身影消失在雨幕尽头,她仍有些回不过神。
“星罗就是当年的巫蛊门门主之子可他只是个副阁主啊。”
安染挑眉“副阁主”
“嗯嗯。”云梨重重地点了点头,“而且他在阁里位高但不权重,活得跟隐形人一样,四大绝杀都在他之上。”
按理来讲,既然残夜阁是巫蛊门余孽建立的,那自是以门主之子和小巫女为尊。在残夜阁待的那些年,他们从未听说有什么巫女,星罗也只是个没实权的副阁主。
想了想,她问“会不会那少门主还活着”
“不可能。”安染一口否定,“我问过大师兄,当年是掌教亲自带着人追杀,巫蛊门少门主死于掌教剑下。
事后所有巫蛊门人都比对着花名册一一核对过,特别是巫蛊门高层及精英弟子,更是再三核对,除了摔成肉泥的小巫女与门主幼子,其余人尸体都无疑问。”
“那就怪了。”云梨眉头打结,如果当年巫蛊门逃出生天只有二人,那星冶又与巫蛊门有何关系
难不成星罗实力不济,只好把带出的巫蛊门绝学拱手相让,换一个残夜阁荣誉副阁主的位置
她甩甩头,星罗若真纨绔到这种地步,那巫蛊门老门主的棺材板大概要压不住了。
星冶、星罗,两人什么关系,师兄弟还是亲兄弟
脑海一团乱麻,她干脆不想了,掌教等人毕竟亲身参加过那场战事,他们或许知道一些,再不济还有影魅,她跟了星罗那么多年,应该会发现些蛛丝马迹。
没有元婴、金丹阻拦,众人势如破竹,不过月余,便将南面的巫蛊人清剿一空。云梨又带领众人兵分两路,远远绕开中洲城,从东西两面清扫过,最后在北方一座小镇,与楚南、墨淮汇合。
时间就在漫漫的战斗中过去,这期间,苏绍带着炼制万灵丹的灵植赶来,安染穆妍虽已经会炼制,为了不被看出端倪,一直拖着进度,直到不久前,才交出三枚丹药。
等众人将巫蛊人清除干净,已是次年五月,或洁白或嫩黄的杨花悄然绽放,昭示着夏日的到来。
距离中洲城还有数千里,不时有灵光冲天而起,夏风轻暖,携着浓烈的血腥气直往鼻孔钻,熏得人作呕。
楚南目露怅然,“听说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