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鲁和元昭都以为林舒会哭着回来,事实也差不离了,她确实是哭丧着脸归来。委屈巴巴地告诉老乡她今届输了,名落孙山,榜上无名。
于是,阿鲁带她去水月殿施法回播现场。
看完全程,林舒脸色铁青地出来,来到正在看海景的元昭跟前,既气愤又不解
“虽说我道行不高,可她真的伤了心脉。她都进总决赛了,至于为了让我输冒性命之危”
若是单纯图自己的功力,她伤了心脉,自己输入的功力顶多保其小命。但是,花芊确实凭借她的功力赢得名次,反而林舒这道行比她高的一败涂地。
“人家的本体乃双根莲,”既然她诚心诚意地问了,元昭好整以暇道,“伤及一条心脉性命无碍,顶多因为内伤损失一点修为”
并蒂莲一茎双灵,双根莲两脉一灵。
花芊有两条心脉,莫说伤了心脉,就算断了一根心脉她也无恙。那内伤还是她在运功时故意练忿气导致的,为了让林舒误以为她伤及心脉会有性命之忧。
林舒不是医官又非正经的花界精灵,对生物的特性了解不足故而被坑。
有了林舒的功力,她在次日的仙考中把自身的技能发挥得淋漓尽致,博得满堂喝彩。在仙考中胜出之后,虽无圣源丹,却能领到仙植苑派发的治伤丹药。
服了丹药,集中药力在那条受伤的心脉上,过不了多久便能痊愈。
所以,只有林舒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啊呜”林舒哭死。
说到底是她学艺不精,败给一朵莲的小心机上,权当一次深刻的教训。从花界来的仙子无论生病或受伤都极少找医官,顶多根据自己的特性去讨丹药吃。
像花芊这种身怀两条心脉的,等于比别人多出一条命,更不能让外人知晓。
更何况,她身上还有花神的封印掩盖多出来的心脉。莫说林舒看不出来,若非医官亲自诊脉,就连华笙也看不出。
花神施术助她掩盖多余心脉乃情理之中,毕竟是自家的小辈,焉能不爱护
只是,这花芊竟敢坑林舒,胆子够肥的。
这是看准了林舒的后台她,刚刚受完刑罚断然不敢轻易惹事,给了对方坑她仙侍的勇气
“啊要不要上诉”听着元昭的询问,林舒思忖片刻,最终摇摇头,“她没有违规,上诉无用。”
花芊既没服用丹药,亦不曾恶意坑害谁。
是自己学艺不精,误以为她心脉受损危及性命,二话不说就给她注入功力。花芊本人从头到尾都没说过她莲之将死,这一切都是林舒自己的误判。
若揪住这点闹上天宫,花芊有两条心脉一事暴露不假,林舒也会受人嘲讽她学艺不精小鸡肚肠。
而且,她敢肯定这事会连累老乡受人非议。
说她仗势欺人,说她一高阶大神因为护短欺辱人家一小小花仙,甚至得罪花界。
“你刚从人间受罚归来,咱就别惹事了。”哭了一场,林舒的心情平复了许多,“这次是我学艺不精,我以后会更加勤勉,争取在下一届仙考取得好成绩。”
“也行。”元昭不勉强,“那你努力吧。”
“嗯”林舒努力甩开被小人算计的憋屈,目光坚毅用力点头。刚要转身去闭关,突然脑子里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故倏忽回头盯着某人,“你不要搞事”
坦白讲,她觉得她会搞事。
“啧,”元昭不耐地瞅她一眼,“你哪条神经觉得我会搞事”说出来,顺手替她拔了它。
“我全身细胞都在叫嚣,你会搞事”林舒一副“有种你来拔”的态度,“要么你向天道巴巴发个誓”
她一小小仙侍肯定管不住大神,唯有天道巴巴压制得了老乡不去作妖。尤其是看到一旁的阿鲁冲自己露出欣慰的神色,林舒直接崩溃一下子扑到她跟前
“你真的表搞事啊这是天爸给我的教训,是我的修行,你表插手啊”
现在的三界主宰是真君啊
现在的真君对老乡没有感情,遇事一定会秉公处理的啊老乡再作妖,终有一日会成为死神的啊是那死掉的神
元昭无语地,默默地朝她的脑门手指一弹
“吵死了。”
她怎么可能搞事她只是把自己看到的场景录入留影石,让阿鲁给罗天宫的华笙送去罢了。她的人被算计,岂能简简单单一句学艺不精就当作无事发生
既然花芊以性命作赌,赌林舒一定会救她。那便坐实了这份救命之恩,将来终要还的。
除非对方敢自曝私隐,将自己有两条心脉一事广而告之,推说是林舒自作多情去救她,那此事便不再追究。
能败在这种无所顾忌的人手上,林舒应该感到兴奋。
不管林舒怎么想,反正元昭是蛮期待的。只可惜,这份自我攻略式的喜悦仅维持了两天。两天之后,华笙和两名仙官来到北海神宫给她和林舒一个交代。
原来,华笙看完留影,第一时间回了花界向花神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