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君与众仙所言极是,让下仙羞愧难当。”御兽族的长老叩首自省,“然制药乃造福三界之事,不宜半途而废。下仙不求别的,只求娘娘赐还飞虺残骸,好让下仙与族人继续先祖未了之愿”謀
这要求不过分,然而天宫作不了罗天宫的主。
毕竟那是龙元君自己打下的战利品,天宫无权置喙。迄今为止,她在三界或者夷天打下的猛兽怪兽皆在罗天宫里展示,天宫从不觊觎仙神自个的战利品。
除非是奉天宫诏谕除的凶兽,那就必须上缴天宫的藏馆。
可御兽族这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的小心思,天宫众仙焉能不知
为了讨回那头飞虺的尸骸不惜到天宫演这么一出,也算煞费苦心了。念及他们一族在下界镇压驻守各类凶兽封印,守护苍生太平的功劳,天宫不予计较。
也不会代御兽族向罗天宫讨要飞虺残骸,但可陪同其长老前往罗天宫。
这便是清尘、明月两位仙君跑来提醒的重点,让罗天宫提前找借口。众所周知,龙元君小有脾气,罗天娘娘没脾气,可也不怎么好说话。謀
前者不必多说,后者没脾气只会以理服人,同样是得罪人的脾性。
对于此吃瓜二人组的通风报信,华笙仙长自然是万分感激。
只是,以主神娘娘的脾性,得不得罪人乃是其次,该据理力争时寸步不让
“下界小仙若能研制出解药,早就研制出来了,何需等到今日”面对天宫派来陪同的使者以及御兽族的长老,未曾现身的娘娘声音在大殿里回荡,“飞虺在下界两万余年,尔等寸功未立还让它破印而出为祸苍生,今日有何颜面向本座讨要此毒物”
若非龙元君功力了得,只怕宿仇未报又添新仇。她尚未追究御兽族的镇守不力,对方竟恶人先告状并向她讨要战利品,实属奇闻。
一番话说得御兽族面红耳赤,心头不服。
天宫使者内心轻叹,天君仁慈,不忍心御兽族在罗天娘娘跟前太过没脸,特派他前来缓解对方的尴尬心情:謀
“娘娘有所不知,研制飞虺之毒的解药实属不易。我天宫医官亦参与研制,至今无所获。”
不是我军太无能,实在是对方之毒太霸道。
是以,请口下留情,给御兽族留几分颜面。御兽族虽是下仙,可对方的先祖也曾是天族,渊源颇深。
“既如此,此毒物给你们何用还不如留在我罗天宫。”罗天娘娘不愠不火,柔和的声量如扎心利刃,“以后,凡天上医官有意研制解药,可持天宫印鉴文书前来取毒。
余等族群所求,罗天宫一概不受理,你们回去吧。”
之后不再言语,华笙仙长心领神会地侧身送客。
御兽族长老心头不服,欲继续争辩时却被天宫的使者劝走了。这里毕竟是罗天宫,娘娘说一不二,强辩无益,天宫使者的作用体现于此。謀
左右圆场,缓和气氛。
这位长老见罗天宫主神连天宫使者都不放在眼里,何况自己区区一名下仙,纵然不忿也无可奈何。只能在离开太虚星穹的路上怨言不断,满腹牢骚。
天宫使者是真的好脾气,不时开解两句。
离开太虚天门,回到九天范围后,使者本想送御兽族长老到九重天门之外的,可被对方拒绝了。
“久未上天,下仙想去探访几位好友,就不劳使者相陪了。”御兽族长老由衷感激道。
御兽族与天族素有往来,进了天门之后便可随意行走。天宫使者知道对方这是要找人倾诉内心的憋屈。本想提醒几句,又怕适得其反激起对方的逆反心理。
最终揖礼一笑,“仙君请自便。”然后回天宫覆命去了。謀
御兽族的长老目送使者一身飘逸洒脱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不管外表如何的洒脱仙逸,面对有来头的神二代亦要点头哈腰,毫无风骨可言,令人唏嘘。
天上的仙神,不过如是,有时还不如下界的仙人舒适惬意,难怪先人不愿待在天上。
长老轻叹着转身,沿着天路去了四重天。
浴桑岛,元昭安静聆听着林舒叽歪不断的陈述,对御兽族的所为无感。众生行事多半以自己的利益为重,尽管无理亦心怀侥幸想争回一分薄利。
当然,这个无理是她认为。
站在别人的角度,对方只会认为她无理,指不定还觉得她仗势欺人与下仙们争利。謀
无妨,她不在意这些虚名。
倒是听到下仙二字,让她想起自己曾经的愿望。元昭歪靠引枕,托着腮思虑片刻,冷不丁地问道:
“林舒,你可愿随我下界长居”
“唔”林舒闻言一愣,随即强调,“只要不用我辞公职,陪你天涯海角又何妨”
“啧,”元昭睨她一眼,“现实。”
“是你不知天界疾苦”林舒反驳,“你知道在天上考公务员有多难吗”
神仙在人间逍遥自在,但在天界,跟凡人在人间无甚区别,她就算有后台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