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万里,和风徐徐,一名温文儒雅的男子拎包走出小区的门口打车。离婚的时候,车和房都留给妻儿了,他现在是租房住,代步工具暂时没来得及买。
地铁站离小区略远,不如叫车快。
虽是提前叫了车,可他有提前到位不让别人等的习惯。站在路边,推了推眼镜朝路的两头张望留意车牌号。
看看表,时间还早,不急不躁。
他对婚姻的态度虽然渣,顶着一张颇有魅力的俊逸面容和高挺的身材,哪怕近四十的年纪了依旧吸引不少路人的回眸。
他很清楚自己的颜值有多勾人,打小就是招蜂引蝶的样貌。
时常被叔叔阿姨们一脸谄媚地拿着糖逗他笑,屡败屡战,不胜其扰。恶劣的同龄人则千方百计想让他哭,幸亏父母有先见之明从小把他送到武术补习班。
所以,哭的笑的总是别人,与他无关。
另外,他从小就很受女生的青睐,追求者如过江之鲫。尽管他在情感方面的风评极差,女生们亦心甘情愿如飞蛾扑火般前赴后继。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不反感被人关注,只要不妨碍他的生活节奏就行。
正如此刻,对面马路正有一位作古代装扮的白衣女子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他不经意地掠了对方一眼,再一眼。并非对方长相惊艳,而是明明有着俊秀的五官却硬是给人一种相貌平平的感觉,很是怪异,便又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这一眼终于看出点端倪来,她的五官肖似他的前妻。
可他敢肯定,这女子并非前妻。
他不是以貌取人的人,同样的一张脸搁在眼前这女子的身上,甚是和谐顺眼却又感到特别陌生。或许是出于这样的心理活动,令他一时失态挪不开目光。
白衣女子察觉他的视线,神色不变,但原本一动不动的身形开始向他这边马路走来。
她是个女子,走路姿势既不扭捏也不见半点的婀娜美态。反而端正稳健且温雅大气,昂首阔步的,目光澄澈平静。
他看着她走来,心律似乎隐约有些异常。
慢了,还是快了他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有些透不过气,甚至突然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看她的眼神好像认识自己,可他不认识喜穿复古风的女士。
看她走在大马路上一副坦然的模样,这一身八成是她的日常衣着。
年岁约莫在二十出头,很年轻。既非前妻,他也不可能认识。待会儿她如果真的过来,无论说什么他必须一概不理不听,省得纠缠不清误了人家的青春。
他的前妻们总说她们这不在乎,那个也不在乎,一旦得偿所愿便开始心生贪念想要更多。
同样的经历他不想反反复复,误人误己。
念头刚落,眼前忽然飞速掠过一辆车,砰的一声巨响,即将来到眼前的白影被撞飞
“噗”
六重天,浴桑岛的日令宫里,五鹿星君略显狼狈地抹去不小心喷出的茶。忙不迭地道一声“失礼了”,定定神,继而一脸无语但陪以小心客套的语气道:
“娘娘,您这死法会不会太过随意了些他甚至未与您相处过,何来的情动”
元昭一手托腮,目光专注地盯着光幕:
“我与他若三生石有名,必能一眼惊鸿。他既无感,意味着我对他并无意义。”
她以一缕分身下界,现身搭讪。
瞧瞧,她在他面前被车撞了,他仅仅一愣,接着便飞跑到那辆急速刹停并撞向路边花圃的车前。可他左瞧右看一无所获,更加找不到那所谓的白衣女子。
一问方知,除了他和小车的司机看到白衣女子之外,路人一无所知。
甚至连司机也坚称只看到一道白影被自己撞了,是男是女根本看不清。他当然看不清,大清早的他居然喝酒了,一张口便是满嘴的酒臭味。
真君的转世一边报警一边记对方的车牌号,一边不死心地寻找白衣女子的身影。
公事公办,完全看不出有任何心动的迹象。
“娘娘,您对情动的理解是否太过理想化”五鹿星君心里无奈得紧,世间哪有这么多一眼惊鸿的佳话“您这脸与他前妻一般无二,一见钟情不合适。
还需要相处一段时间,他才能发现您的内涵产生心动的感觉。您说是吧而现在这”
一出场便死了,还死不见尸,人家除了惊悚哪里还顾得上心动
唉,五鹿星君一边吐槽,一边拿起同僚送来的凡人命簿,查看方才那场车祸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他是掌管仙神命簿的,品级、修为略胜凡人命簿的同僚。
他能看下级掌管的命簿,下级则不然。
刚刚那场车祸本该一死两伤的,现在依旧是一死两伤。
死者是一位老人,她本该被车撞飞数丈远,插在旁边小区尖锐的铁围栏上。恰好被她那相依为命且十分孝顺的孙子看到,从此心性大变卖了司机的孙女。
现在老人是被吓死的,孙子正在旁边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