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待问他去而复返的原因,宫门之外传来华笙仙长的声音,“神君”
“何事”元昭望向室外。
宫门和雅室之间有一段距离,二人是隔空问答倒也不费吹灰之力。
“小仙方才见一神光直奔宫宇,不知神君可有异常”华笙立于宫外道,说话间瞅瞅身后,是那新晋小仙堪堪赶到。
“是罔川上神有急事而返,无意惊扰诸位。你们忙去吧,不必理会。”
“”华笙仙长嘴角微动,本想说什么的,但身后有人轻扯她的衣裳,默了默,最终恭声道,“是,小仙告退。”
她与这位小神君并非首次接触,深知其脾性。没有吩咐便是无需侍候,不必自讨没趣。
但小神君身边无人看着,她实在不放心,边走边回眸。
“别看了,那是圣君,没事的。”林舒生怕她犯糊涂,顾不得礼数直接挽住她的手臂往山下扯,“你修为比小仙高那么多,怎会看不出一个人有无恶意”
老乡在下界时就有这本事了,没道理华笙仙长一名上仙看不出来。
“他是上神,我哪看得出来”华笙仙长低声道,“说是仙侣,哪有仙侣百余年不见一面的”
琉光仙子之前那么一闹,现在满天皆知罔川上神乃龙元君的仙侣。奇怪的是,两人从未真正住在一起,甚至百年难得一聚。
是以,他今天的到来让众仙友备感意外。
“神仙清心寡欲,别说百来年,千来年不见一面也不奇怪。”林舒不以为然道,“再说,他二人结侣的原因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仅是双修两次,若非仙侣就会被按上苟合的罪名,这天界的规矩跟下界的陋习有得一拼。
华笙仙长确实清楚,但始终不放心,“人心难测,毕竟百来年没见”说对方居心叵测又似乎过分了,“不如你留下侍候”
“不用要是连东我家神君都打不过,你和我都在又有何用”林舒拽着她往山下走,“仙长向来心清目明,怎的今天这么反常您是否心里有事
有的话不妨与小仙说说,可千万别憋着”
最怕她憋着憋着,就成另一个琉光了。这位华笙仙长看似严厉,实则待她挺好的。
“我家神君向来是与世无争的性子,从下界到天界何时主动招惹过旁人但不知怎的总有人看她不顺眼”
啧啧,这罪名可大了去了
华笙仙长倏尔站定,回眸瞪她并低斥
“你这小仙休得胡言乱语,我何时看小神君不顺眼我那是怕她”
怕什么林舒不语,一脸揶揄地瞅着她,还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华笙仙长盯着她,几次张口欲言,但又不知从何说起。有些事不是她们这些局外人可以置喙的,她能常到小神君的身侧侍候皆因真君的信赖,不敢有负。
“哎,算了,不为难你了。”林舒见她一脸纠结,便适可而止道,“仙长的修为虽然比芦雪高出无数个等级,但在儿女情长的方面始终缺乏经验”
不像她这等升斗小民,在凡间什么虐恋情深都尝过,经验丰富。
“传闻终究是传闻,咱不能因为传闻的事就认定我家神君是你家真君的心仪之人,从而阻止她找仙侣”
华笙一脸错愕地瞪着她,万万没想到她居然能猜中自己的心思。
“就算是又怎样过去两万年了,这还是天上的岁月。那她在下界历过多少难,熬过多少悲苦春秋”林舒客观与理性地分析,“你家真君又在做什么”
能眼睁睁看着她在下界受苦的,能是真爱吗真爱根本无法直视她被人
而且每一世皆是横死,虽说是淬魂炼骨,坐视不理也忒残忍了些。
“你们是神仙,认为劫难对她有益。可亲身经历的人是她,对未来命运一无所知的人在艰苦岁月移情别恋,追逐那点能让自己活下去的光难道不应该吗”
圣君是她累世之中遇到的唯一一位对她至死不渝的,难道不值得她真情以待
历尽凡间三千劫,她早已不是昨日的她。
莫说眼下的天规有所宽懈,就算一贯森严,若老乡执意情系圣君,身为近随的她及青鹤、红药也会誓死相随。
“誓死相随”
华笙仙长原本一脸严肃,听见最后那句不禁斜睨打量她一眼,“呵”一声,转身光遁回到半山腰。好个大言不惭的小仙,若有那么一天,她连炮灰都不算。
“呵是什么意思”林舒听出对方的轻视,心里很不服气地嘟囔,“小看人不是宁欺白须公,莫欺少年穷啊懂不懂”
她这辈子也能修行了,等着,她迟早会让诸天仙神啊不,迟早让华笙仙长刮目相看
“林舒。”蓦然听到呼唤。
“诶”林舒回头望向山顶,身形忽尔微晃,眼前乍然一亮让她抬手挡了挡。待站稳了睁眼一瞧,哦,回到老乡的那间雅室了,室内坐着两尊大神瞅她。
不等她行礼,元昭已经抛给她两只篮球大的柿子,“给你,酿酒、酿醋、酿柿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