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圣人胸怀广阔,到过圣人躯内一日游的她深以为然。这岂止是广阔那么简单简直是另有天地,与她之前来过的风景大不相同。
之前他的识海云淡风清,和风煦煦。
眼前依旧海阔天空,但有两股法力激烈比拼不相上下,目前正风起云涌。从而形成强气流绕着两尊巨大的身影对峙着,高高在上地矗立于海天之间。
元昭的出现如同一只飞蚊误闯修罗场,深刻体会到孙猴子逃不开如来佛祖五指山的愕然和憋屈感。
趁两尊巨人斗得正专注,她飞快打量情况,发现圣君依旧宝相庄严如佛子,但心口处有魔气洇出;对面是一位身披红衣的僧人,如金身罗汉般庄严肃穆。
一眼看去还以为是两位佛子降世,普渡众生。
但细细一看,两人一个有魔气渗出,是佛是魔犹未可知;一个满身浓郁的血腥味,让原本吉祥如意的红衣变得瘆人不适。
可最惨的人还是她,出场不到片刻就被煞气刚猛的罡风撕裂灵散。
果然是弱质纤纤的分身啊她留下一丝遗憾的慨叹。
神灵气息在罡风中散开,满身邪气的红衣僧忽而嗅到一丝异样,狐疑地斜一眼元昭所在的方位。虽空空如也,但风中灵散的味道骗不了他,不由得冷笑
“你请了南天之神帮忙可惜,那群废物除了吃饱等死,一无是处”
与其指望他们来搭救,不如趁早死在他手上,省得连累无辜。
“也好,反正本尊将你炼化之后的下一步便是打入南天门。西天不让本尊进,本尊便另开一片天与之抗衡,让佛修自己辨别谁才是三界唯一的尊主”
“大言不惭,”楚晏微微睁眼,淡然道,“你连我尚且对付不了,何必妄想打上南天门”
是阿姁吗她怎么来了
别来了,这里太危险,他中了暗算,她一人恐难对付
且说元昭的分身一散,系在仙铃上的咒念如绳断开,随即光遁返回九天。十方鼎里,正在专注冶炼的元昭忽然感到脑门仿佛被针扎了一下,顿时蹙眉。
分身散了,就刚刚下去救圣君那道,怎么办她盯着眼前正在融合改造的三件神器,真的要半途而废舍弃这块巫神之石吗
心神正在激烈矛盾间,一道光芒从外间掠入鼎里,瞬即来到跟前。
她斜了一眼,是分身留下的一缕灵识。便撤开结界让它回到身上,让她了解分身灵散前看到的情形。当看到圣君的心口有一丝丝魔气溢出时,暗暗心惊。
他也会入魔那里边可是他的紫府琼室,容藏神元之所
对了,那里是佛修圣地,肯定有她不了解的法宝让他轻敌了天上一日,地下一年,容不得她多加思量,果断作出抉择。
她家先祖也是巫,虽然没有神石留下都用来铸炼太古了,但有不少小术法留在太古剑内。
一道分身自灵台跃出,带走大半的功力迅速光遁而去。留下本体仍然保持冶炼的姿势控住三件神器,业火依旧炽盛,但焰息一动不动呈静止状态。
让时间静止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前她若回不来,那块神石就报废了。
楚晏肯定中了暗算,不仅本体受伤,还要同时面对魔息、妖僧的侵害,一旦身殒绝无天人往复的可能,因那妖僧肯定不会放过他的神元。
阿爹让她别误了他的道行,前提是他得活着。
眼瞅着他有性命之忧,她无法见死不救。他并非下界的凡夫俗子,大家同是南天之神,理应互助互持。
为自己找尽理由,也明白单枪匹马可能打不过,离开前把沉睡中的月镰重新变成手镯带上。长寂、沁罗就不带了,除魔一事同样重要,总得有人留意着。
几次瞬移,眨眼间重返昊天大陆,正当她准备进入他的紫府时,砰被结界挡住了那结界的气息她也熟悉。
“楚晏让我进去”她在外边厉声喝道。
“阿姁,莫忘了你的业火之劫。”楚晏的声音传出,“这是我的劫,理应我自渡。”
他的声音一贯温和,但没有单独传音给她足以证明他状态不妙。
“圣君”阿涤和众门人听到他的声音,惊喜万分,“您还好吧”
“国师”那名有王者之气的女修听到他的声音,同样喜形于色,“国师莫慌,孤的援军已到,快让我等进去助你一臂之力”
聒噪元昭一道威压砸落,将敌我双方的闲杂人等弹开千里之外,以一道结界隔绝动静。
而楚晏说完那句话后便一直没有回应,可能是无暇分心,也可能是伤重难言。元昭虽然着急,但此时此刻不宜出声惊扰他,他不让进,她便在外边护法。
倒是千里之外,那名女修和侍卫毫无防备地被抛到千里之外,远离战场无法探知国师的状况,不禁火冒三丈死死盯着阿涤
“怎么回事方才那女子是谁”
“殿下,那是神君”阿涤与她恰好相反,如释重负般鬼祟地指指天上,“真神。”
“真神”听了他的话,女修神色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