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舍不成,反被吞噬,连自己的本命法器都召不回来了。无用之人不必顾惜,弹指一挥间,眼前的枯瘦衰老的身躯和那位年青魔女一并俱灭。
“尊上,神梭在她手里她肯定已经逃脱,务必找到她”
她本想夺舍,结果遭到反噬。
不仅自己的灵元被吸收消化,且借助她的灵识夺走了神梭。对方乃武巫一脉,其功力远胜于她,就算自己还没死也召不回法器。
意味着对方已经学会控制神梭,这是她最大的失误,低估了对方的巫术。
没有法器,她在魔君面前什么都不是,但又必须寄望于魔君能够替自己夺回法器。否则,莫说成为三界至尊了,连苟且偷生都成了奢望。
毁了七宝,又没了法器,魔君饶不了她。
纵然两具躯壳灰飞烟灭,老巫婆的声音犹在世间回响,仿佛从远方传来。用脚趾也能猜到,眼前这两具不过是她的分身替身,真正的她不知在哪儿藏着。
一连毁她两具替身,魔君的怒气渐消,开始慎重考虑她的话。
女蓬的法器丢了不打紧,可它落在外人的手里的确堪忧。
飞沙走石间,魔君缓步来到玄魔池旁。方才说它经历了天长地久,效力有所减褪纯属调侃。玄魔池存在得比他久,连万年前的魔尊在它面前也只是小辈。
其魔力自然不会消退,但,若非威力减退,区区一名灵界女子如何抗得住玄魔之气的侵袭保持神智清醒
此事颇费思量,但一想起对方刚才显露的功法,嗯,她若真是那老不死的徒弟倒说得过去。可如果是那人的徒弟,女蓬的法器落在她手里就更不得了了
想毕,挥手撤去池面的封印,静等片刻,果然不见她跃出。
正如女蓬所言,她果然逃脱了啧啧,女蓬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瞧瞧人家,刚拿到手的法器就能运用自如,不知是离开玄魔池还是离开了魔界。
“传本座之命,”魔君恼怒地转过身来,神色阴沉,挥出女子的影像随令而行,“即刻搜捕天族奸细”
就算那女子已经成魔,也绝不允许魔界出现第二位魔尊魔界至尊只有一个,那就是他自己
魔界东部的蚀骨岭,阴风阵阵,将站于山石顶巅的女子的衣物刮得稀烂,几乎不着片缕。正在凝神打量手中法器的女子察觉到了,垂眸瞧了瞧。
她尽管是傀儡,凭着躯壳与元神的记忆,依稀记得自己曾经向某个女子道过谢来着,因对方给她衣物蔽体。
可见,有衣物蔽体是一件顶要紧的事。
只是,这衣物委实脆弱了些,连一丝风煞都抗不住。
一个心意动念,将从身边刮过的风煞凝成一袭衣裳裹体。虽然脑海里掠过的影像是白衣女子,可眼前的石林黑压压的,风煞阴沉凛冽,便凝成一袭玄衣。
蚀骨岭的风煞锋如利刃,阴寒削骨。
连魔界居民亦不敢擅闯,因入内不到一个时辰会被削成骨架,再过半个时辰连骨架都难以剩下。若不能及时逃离,就连元神也被削成碎片成为一缕风煞。
她之所以知道,是因为脑海里不断涌入各种信息。
约莫知道这些信息的来历,记忆中,她曾经向一个人下了咒念,咒念一分为二,二分为四
如今,几乎整个魔宫的居民都成了她的信息传送情报员。
从信息里得知,这蚀骨岭离魔宫约有万里之遥,本为魔界犯民被流放之地。人迹罕至,免受打扰,正乃极佳的修习功法和临时的栖身之地。
女子双目无神地凝望眼前的一切景象,心里念念不忘
真身,夺回真身,成三界至尊。
念毕,目光呆滞地瞅瞅手中那锃亮的玄黑法器,咻地收入一个叫灵墟的空间。她实力太弱,虽利用它逃出那黑压压的地方,却无法催动它打开灵界通道。
功法,修习无上功法,获得无上力量启动它
带着这份执念,她本能地坐于石巅之上开始修习混元一诀。风煞之力极强烈,不多时便将她的衣物再次削成碎布,脸庞、颈脖和手臂等部位先后被割裂。
接着整具躯壳伤痕累累,在她眼里,身上的血肉和衣物是一样的。
躯壳传来的痛楚让她加快吸收风煞的速度,别说身上血肉横飞,就连她的元神也在遭受割裂之苦。直到难以承受的地步她才收功,并张开结界炼化煞气。
煞气被炼化,功力愈发深厚,血肉之躯和衣物迅速恢复如初。然后撤开结界,重复刚才的步骤。如是反复多次,不知岁月的流逝
魔宫,魔君最近的脾气特别暴躁,身边侍奉的人无不胆战心惊。尤其是奉命值守玄魔池的魔将每天传回消息,让传讯的魔卫每天硬着头皮冒死入殿汇报
“尊上,玄魔池没动静”
“滚”暴躁的魔君手一扬,又一名负责禀报的魔卫被灰飞烟灭。他暴怒的双眸猩红凌厉,瞪着殿中瑟瑟发抖的将臣们,“给本座继续找”
魔将魔臣们如蒙大赦,瞬如潮水般退出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