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好友的武德殿,返回自己在大荒山的客居。当看到凤笛在门前等候时,伯琴怔了下,倒是不怎的意外。
“盟主命你即刻回去”凤笛冷漠道。
“本君已知晓,有劳凤阁主跑一趟,请回吧。”伯琴懒得跟她多言,径自踏入正门。
回不回去是他和亲爹之间的事,与旁人无关,尤其是前妻。他的冷漠让凤笛备受打击,连表情都端不住了,气急败坏地追上前一把扯住他
“你就非要跟我仙盟作对盟主是你爹她白帝城算什么东西,值得你不惜跟自己亲爹倒戈相向”
“这是我们父子的事,与你何干”被挡住去路,伯琴甩开她的手,冷淡瞥她一眼,“若无旁事,凤阁主请回吧。”
三更半夜的,他不希望和她闹出什么非议来。
呵,看着昔日将她捧在手心里的男人,如今迫不及待要去捧别的女人。凤笛心里仅存的一丝柔情再次遭受打击,不由冷笑
“你很想救那姓东的是不是”
伯琴无语“”
两人已断绝前尘,他实在不愿再跟她纠缠这个问题,继续往屋里走。
“有人告诉我,她现在的处境很不好,快死了。”凤笛这次不拦了,盯着他停顿的背影气愤道,“你不是想救她吗劝赭百里交出林舒,我自有消息告知”
伯琴默默转身,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休想对我用搜魂术,”捏住他的七寸,凤笛惬意地打量庭院景致,笑容里掺着残忍,“我娘为了保守我小小年纪就懂得设局害人的秘密,我自然也懂”
她已经把关于东姁的消息封在元神里,谁对她用搜魂术,必先毁了她的元神。
和坚持原则的人打交道很容易,用原则让他们自我约束,自然不战而降。不像她,为达到目的不惜任何手段。所以离开他,她在仙盟混得更加如鱼得水。
“一个器和他们的女君,看他怎么选吧。”说完,凤笛在他的目送下头也不回地离开。
留下伯琴惊愕不已,自从恩断义绝,这位昔日娇憨纯真的师妹屡屡刷新他对她的认知。连亲娘都下得去毒手,用劝是劝不住的,用美男计又嫌恶俗不堪。
救人如救火,耽误不得。
魔修除之不尽,不急一时,支援圣君一事可以暂缓,救女君要紧。衡量轻重,伯琴再次光遁去了好友的武英殿商量对策
和他的迫切相反,凤笛不紧不慢地连夜驾起云舟回到城中的客栈。
大荒神宫只给友军安排了食宿,仙盟的人自己在附近的州城包了几间客栈。不过,住在这儿的几乎皆是她西阁的人,北阁一众去了云风道长的清修居所。
那是北阁主兀轻尘的同门师伯,自然要去拜见的。
这样更好,如今她和自己人同住一间客栈,无人时时刻刻盯着找她的碴。她夜里多久才回来,屋里来了什么人,俱无人敢窥探。
甚至为了讨好她,会主动替她保密。
“笛儿,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她刚进门,在屋里多时的男子坐在桌前喝着茶,语气揶揄,酸意满室,“舍不得你那位亲亲好师兄”
“与你何干”乍一见他,凤笛眸里掠过一丝不耐,“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好了,没找到她之前不要来找我吗”
“啧啧,瞧瞧,瞧瞧你这副支使人的嘴脸”真真是可人疼,穿着西阁门众服饰的黑山老祖贪婪地瞅她两眼,满不在乎道,“何必找她你知道她被人掳走即可”
倘若赭百里真的以器交换女君的下落,这信息足以交差。
“可我希望她死”想起伯琴刚才的冷漠,一股恨意跃心头,“我要她死在你手里”
呵呵呵,黑山老祖笑出声来,“就知道笛儿最懂得心疼我”小嘴真甜哪用心也是真毒。
这小妞想让他和那东姁自相残杀,她好从旁渔翁得利,想得真美啊东姁要是没死,他一早将孤身只影的笛儿掳走享用了,哪有兴致陪她在这儿斗嘴
东姁迟迟未现身,怕是凶多吉少。
他正好过来凑凑热闹,在恰当的时机煽风点火,最好能让白帝城、仙盟打起来。等二者斗得两败俱伤,正道仙门疲弱衰落,这天下就是他黑山老祖的了
“笛儿放心,会如你所愿的。”心口不一的黑山搁下茶杯,瞬移到她身后紧紧相贴。伸手轻撩她鬓边的发丝,可惜被对方恼怒地一把推开,“别恼嘛,我黑山甘愿当你的裙下之臣,你总要给点甜头”
话音未落,一道红芒劈至,“吓”得他瞬间雾化,在消散时留下戏谑的笑声
“莫恼莫恼,为夫这便去打听,心肝等我好消息”
趁大家的注意力全部集中白帝城,他要到外边浑水摸鱼逮几个人回洞修炼,等下一个恰当时机再过来陪小心肝谈情说爱。
至于东姁,该死哪死哪去
黑山临走前扔的一番混帐话,比伯琴的态度更招人恨。凤笛恶心得一连灌了好几杯茶,目光狠戾。
黑山,东姁,你俩等着
迟早有一天要让你俩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