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王府
“林阡这对手,我只想打败,而非抹去。”追逐天下第一却宁可被人间疾苦阻滞的剑圣独孤清绝。
“你没负从没负只要活着就不负”“主公入魔怕什么,胡闹由着他好了只要我们够强,他谁都杀不死”“求主公不死”徐辕、金陵、辜听弦、柳闻因那些和曹王府同样热切到令他看红了眼的宋盟中人
“林大侠,喝酒的事别听女人。”“万里江山,一壶事。”“黔灵峰的夕阳,最好看了。到那时你可与我们为邻。”曹王、林阡、凤箫吟,他们哪里像人主那分明就是个江湖放浪无拘,天真无邪。
风沙刺痛双眼,今昔难分难解,胸口涌出的尽是怀念,天命与心志到底要如何分辨
何以泥足深陷,竟然杀势骤减堪堪醒神,只能机械性地领兵后退。
怎会如此,轩辕九烨,你不是天生冷酷无情的么犹疑、伤怀、痛苦、后悔,积压多年的各种情绪和感情,突然像被谁强行从一个尘封的剑匣里打开、扑面而来还穷追不舍、抛不开斩不断理还乱不该你是轩辕剑的宿主,于你而言天命才是最要紧的,历史的长河中他们每个人都是尘埃每段情都是碎片何故逃了那么远依旧甩不掉,还有一曲悠扬笛音在耳边徘徊不散那魔音应是七天前他给曹王吹的、山谷中回荡了七天还盘旋震荡、专等着找人共鸣吗才知道,原来那天的自己就已经心事重重
连殿后之人都这般心态,破架子还如何扶得起来肃州城关接连失守,速度堪称风驰电骋。
不过轩辕九烨和林陌到底能力出色,纵使忏悔、伤怀、发挥失常,还是竭力帮木华黎护成吉思汗逃脱。
可惜八大悍将各部都逃不开“主帅仅以身免”的结局,盟军得以陆续进驻肃州城中,到廿二午后,满城不见蒙古旗鼓若以棋盘比拟,白子如遭全面泼墨,没错林阡对谁都执黑
傍晚探子来报“林陌他,实是个硬骨头,保卫成吉思汗躲在王子庄里,誓死不降。”
王子庄位于肃州主城西北,是个较为偏僻的小县城。当地土著的信息存在一定的梗阻,不像主城民众亲临战斗后明辨黑白,故此刻战局已定、还喊口号“军民同守、共拒林匪”
备战时木华黎和轩辕九烨不可能按败退来备,但王子庄的土著俨然被他们灌输过林匪天诛地灭等舆论,当时的面面俱到,此刻看倒像是烧对了冷灶。
“为虎作伥你们这是铁了心当叛军了”阿绰到阵前,眼见为实,怒不可遏。
“叛军李安全自己不是杀先帝篡位”王子庄的土著主帅,还恰恰是个不服现任夏帝的。
“好,那就退一步讲,你忘了他成吉思汗曾在肃州抄掠”薛焕提起第一次夏蒙大战。
“有这回事么。你又是不是来抄掠的啊”穷乡僻壤,只跟战乱擦边,并没有什么同感。
“跟他们不可理喻,主公,如何是好”宋恒来找林阡,急得满头大汗。
“把庄子团团围住,断水绝粮。”林阡正跟陈旭下棋。宋恒以为听错,愣在原地“啊”这招就跟主公的棋法一样烂吧
“身处弱势、而又有一线希望时,铁木真还会随便屠杀民众吗”陈旭笑着把林阡送的棋子全吃完,转过头来。
“原来不是真的要饿死百姓”宋恒眼前一亮。
“铁木真一时得道多助,必笑我虚伪、并有所放松。这时候我施围师必阙,他会连想都不想,就利用土著们金蝉脱壳、过河拆桥。”林阡又开始部署下一盘。
“接下来对王子庄人的教化,就交给宋堡主和阿绰了。”陈旭心有灵犀。
“果然周全。我俩留下来,薛大人去追歼”宋恒笑问。
“他身上也有伤,必须得休整了。”林阡摇头。
曹王曾说铁木真此人擅长总结经验,对他,计谋很难行得通,强攻才是硬道理。然而长生门武力过高,强攻也废了盟军不少高手
战后,厉风行、李君前、穆子滕、薛焕负伤,万演、独孤清绝、纥石烈桓端重伤,解涛、和尚垂危,其余多半力竭。才换得木华黎、者勒篾负伤,白玉京、博尔术、赤老温、忽必来重伤或被俘,五城十二楼死五、重伤一,其余也大部分筋疲力尽。
而作为肃州之战盟军的“重点排除在外”,此刻,林陌反而可能状态最好,薛焕未必能及。
“那,谁去”宋恒请缨。
陈旭对宋恒解释说“还有一方势力没报仇。那些人,若出现在王子庄外的华容道上、与林陌狭路相逢,必对林陌攻心致命。”战后了,计谋自然可以见缝插针趁病要命。
“宣化府的甘肃军司吗”宋恒一点就通,宣化在肃州的东南,宣化之战却早在去年年底就打响,当时林陌还与甘肃军司以风雅的字画交好,后来窝阔台为了保命却眼都不眨地利用他们挡刀这么一来,甘肃军司早就“认清了蒙古驸马的真面目”,既与蒙古军不共戴天,也对王子庄的叛军演出个前车之鉴。
“宋人金人都是他故人,西夏人,竟也”宋恒对林陌难免恻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