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到极限无疑。
“我需速战速决”整个世界如被消音,漫天黄沙或风雨扑杀,像极了当初他在襄阳的“长坂坡”一夫当关,可即使被金军三十比一围城了几十日之久,穆子滕也一刻都不曾忘记要和战友们并肩逆袭
说时迟那时快,一瞬穆子滕找回了那一战完颜江山率众包围、貔虎刀凶残将他枪尖削断、为了保护孟璞玉他不得不将枪当棍使、决绝一扫一大片的濒死之感趁着这手感正热,赶紧拼出那股李广射虎的劲,奋不顾身,超常发挥,以摧破敌锋之势强袭封寒杀开一条血路。
封寒以为是武场,穆子滕却把它当成生死场,如何能不超乎意料那一身豪气,端的是纵横寰宇,慑得封寒不得不拿出八分力气抵御。
“枪可封神,棍能成魔。”林陌感慨这神魔一体,却因为与穆子滕失之交臂而神伤了一忽。
封寒只觉眉毛、肩肘、膝盖、咽喉几乎同时面临失守,也不知穆子滕这状态是否虚浮,反正是宁可高估正待试施展九成力,却色变怒发冲冠。
“不好”吟儿先察觉到不妙,近来林阡总结过金军武将的武功进步,曾说到封寒的“刺穹”看似将近完美,其实在遇强则强时和被触怒时还有两个隐藏层“化鳞”“必怒”,皆随着临阵的怒气值而存在不确定性。
原先,封寒对与宋恒平级的穆子滕用“化鳞”应当就能平手,谁料这穆子滕临危扎的这一枪刚好穿裆走过
“必怒”,正是山东之战封寒被丘处机误伤下盘时遭遇林阡、火山亟待喷发却被强行堵死的至强之招,现在穆子滕误打误撞给他解除封印,真是找死
封寒一怒之下完全阻止不了体内十成以上的内气喷薄而出,然而就在那电闪之间,封寒看得是真真切切这一枪若是出手,必能打穿穆子滕的脑袋打穿他就罢了、顶多被凤箫吟骂不遵守点到为止,可穆子滕身后那条直线上偏偏就站了七八个不要命的看热闹的民众
“万万不可”封寒一惊,虽出手却强行收招,委实冒了被穆子滕趁机反扑的险;那一霎,辜听弦一边疏散民众,一边察觉到端倪,暗叹封大人竟是这般良善一线之间,正待帮封寒防守穆子滕的高风雷,分明也看见穆子滕明明有机会躲却一动未动,明摆着也是想到了他若躲闪则身后死的无辜更多不禁蹙眉赞道“这穆副寨主,是条好汉。”
“三弟说的不错。金宋两国的这帮精锐,最后都会失于优柔。迂腐太过,终不能成大事也。”哲别低声对完颜镜说,他口中三弟是金帐武士的老三,擅长战场交锋也精于算人命格的铁木真军师木华黎。
封穆二人的超常发挥止于意外,眼下双枪恰好于半空交汇,便隔物传功拼起了现有内力,三国群雄因紧张而目不转睛当中的能量传递居然能肉眼可见
穆子滕早就受了内伤,封寒适才收招过快也自损过,所以僵持了片刻还不相上下,地暗天昏,泥尘齐飞,才见封寒的枪杆都弯了,又看穆子滕的枪锋要崩断
却听得砰一声响,终是穆子滕先于封寒落下了擂台。
穆子滕摔得鼻青脸肿,却是被封寒从裂缝里伸手捞上、一起带到金宋群雄面前的,封寒还给他掸灰“说了痛吧,你还不信。”既得意洋洋,又心有余悸,明明惺惺相惜,可发生在封寒身上,吟儿怎么看怎么觉得假惺惺。
“有幸见地魔之必怒,即便败死也无憾。”穆子滕由衷地说,一副此生足矣的表情。
“这小子,我喜欢胜负有什么要紧,比某些人可爱多了。”封寒受宠若惊之余,不忘回头贬损吟儿。
“胜负有什么要紧有本事你别赢啊”吟儿怒而瞪他。
“不要紧我也赢了呀。不服气你能奈我何”封寒笑。
“盟主,我愧对您,愧对各位。”穆子滕这才发现不能长他人志气,关键的第三战终究还是输在了自己手上。
吟儿知道封寒是现阶段曹王府的第二把交椅,因其进步神速,实力已仅次于战狼,比自己预期还要高,子滕超常发挥也只能把他逼得全力以赴所以她当然不给子滕压力“穆副寨主,尽力就好,虽败犹荣。”
毕竟封寒别想参加第四场了,吟儿想到这里,扬眉笑对封寒嘲讽“我们输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