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林阡发起的“群狼扑虎”由于不合时宜而搬石砸脚,两年前黄掴尝到的苦果,两年后李全也体验到了个中滋味,不禁要问,究竟何时才是那“时宜”
此情此境,再不拼,李全两年来的辛苦筹谋就一场空。本已策划充分的诛林大计,怎能还没揭幕就谢幕
失落至极的他,垂死挣扎竟兵行险着,亲自出面、强行问罪“可盟王到现在仍然没解释吴当家是怎么死的啊一味回避、转移话题,反倒显得传言是真”
时青、裴渊等人碍于身份都不配代答,心里却都已经在嘟囔李全你也是凶嫌好吗
林阡正自恍惚,听到吴越之死反复被提及不免火起,差点因为蘑菇的后劲发起酒疯、大吼就是你李全干的我打死你,从而忽略了他咬定李全杀吴越也同样没有证据、胡乱砍杀然后正中李全的下怀;却就在那一线之间,斜路传来一个意外至极的声音,杜绝了林阡因为忍无可忍而犯错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众口铄金积毁碎骨。传言铺天盖地,全然空穴来风,源于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主公不答,是身正影直、愿以行动来答,众位有目共睹。主公高风峻节,盟军清白死直,敢请红袄寨绝对互信,待天晴破晓,同看齐鲁河川。”
这句既给林阡澄清,又表示盟军和林阡始终站一边,除了那个男人还有谁有资格说。
红袄寨群雄愕然循声,两侧人群依序分开,其中走出的果然是熟悉的一袭青衫。后来林阡再回忆时,只记得那夜微寒的秋风之中,那男人身后的江山月明、乾坤朗朗他掷地有声说罢、走向林阡所在的过程中,四周安静得连一根针落地都听得到,这样的气氛却比欢呼呐喊还显出慑服的效果。
愕然都因,他还重伤在身,本该被林阡留在泰安休养,怎么林阡一惊,从醉中醒,迎上前去,不再鲁莽“天骄,怎么来了平邑”不是托付李君前好好照顾他的吗
“你将拥趸都留泰安,我不放心,便来了,反正那边人浮于事。”徐辕气息不畅,显然来得太急,他似乎看出林阡心理,笑了笑,“李帮主他们晚一步就到,只是因他白门四绝艺比不上我归空诀。”
“逞能。”林阡蹙眉,赶紧给徐辕过了些气,看与他同来的先锋不到十人,其中一个将士衣袍还十分臃肿。
“天骄,伤势如何了”半晌,史泼立等人纷纷上前嘘寒问暖。就事论事,就算有人曾有过对林阡的猜忌,红袄寨都一致、一直感激徐辕的恩德。
望着人群的大幅度偏离,李全呆呆地等候着形单影只的结局徐辕的到来,真是令他感到绝望的增援。
那时只有徐辕还正面看着李全,眼神好像在对李全回应,就算没增援、你也没希望吧。
当是时,就连本还站在李全身后的寥寥几个杨鞍旧部都在窃窃私语“要不去劝劝妙真”“当初是鞍哥糊涂了,盟王这样强劲,需要弄权耍谋”
李全受不了这种刺激,癫狂地转身伸臂阻挡他们的离开“强劲怎就不需要弄权不得人心,失道寡助,他林阡武功天下第一就可以对抗整个天下”
林阡还没来得及说“可以”,徐辕便主动给林阡挡下这些脏水,同时以手势暗示主公不必操心“李全,那就和你说人心。对主公不利的言论,普遍都从吴当家之死而起,可吴当家是主公的结拜大哥,比亲兄弟还亲的关系。留着吴当家共谋天下,岂非比杀死吴当家更容易征服人心”
“呵,无非是吴当家发现了他的真面目罢了”李全还在狡辩,嘴脸愈发清晰。
徐辕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视线投向另一边,李全一愣,也随之望去,某个臃肿的百步穿杨军展开战袍那人原是护着一个八九岁大的女孩一起到此的。李全尚未意识到那女孩是谁,便听得她开口道“可爹爹向娘亲屡屡提到主公,都很激动地说,希望能帮他尽快实现理想,结束乱世,还山河清宁。”
“你”李全一愣,李思温等人已然认出“那是吴当家的遗孤”“原先是个盲女,怎么,好像比当时要看得见了”“自是盟王和盟主照顾得好。”
李全差点被这小丫头将了一军,正在心里构思着猫哭耗子和认贼作父的说辞,己方阵营总算来了个支持他的,给他在天平上添了几许砝码
“天骄,您来了不知徐夫人怎样了”
那个一开始借口身体抱恙没有在这里反林阡的杨妙真,在寨众们快散场的时候闻讯匆匆赶来,面如桃花却笑若罂粟,转移话题使矛盾升级徐辕,你自以为来增援林阡,却也给林阡添了破绽。
李全蓦然一惊,经杨妙真提醒,想起另一个比较有力的论据,那可能也是石硅虽弃权却不归顺林阡的根因“盟王,天骄,既然要撇清害死吴当家的关系,那就该尽一切可能划清和金军的界限。可这些年来,您们又是怎么做的尤其最近,天骄娶了个杀人不眨眼的金军女魔头。还有前几日,盟王似乎还放了花帽军那十几个长期欺压我红袄寨的悍将他们可都是杀鞍哥的凶手”这俨然也是杨妙真跟李全来沂蒙的缘由。
大崮山上林阡对纥石烈桓端的先关后放,本意是